千寻睨了他一眼,“是指挥使大人让你来的?”
“是。”小太监撩开了车帘,“大人请。”
千寻摆弄着手中的锦衣卫令牌,指尖不紧不慢的掠过上头的祖母绿,“你确定大人真的在南北镇抚司?”
小太监颔首,“指挥使大人的吩咐,奴才不敢有疑。”
“你最好不敢。”千寻眸色微恙,顾自上了车。
放下帘子的瞬间,小太监唇角微扬跳上了马车。
车子缓缓而去,云殇这才走出宫门,睨一眼马车远去的方向,长长吐出一口气。睨一眼身后的砚台,“别伤了她。”
言罢,云殇有些不放心的蹙眉,一张俊彦的面庞掠过少许异样的波光。
“王爷放心,奴才们省得。”砚台颔首。
点了头,云殇快步走上自己的马车,朝着宫外头疾驰而去。
很多事情,他并不想让千寻过早的知道,到底她……
希望这一次,能有所收获。他倒是很想知道,此刻的楼止,到底知道多少内情。那块血玉的出现,始终是云殇心底的一根刺。
他想着,楼止定然是有所察觉的,否则不会纵她出锦衣卫刑狱,更不会将她纳入麾下。楼止是什么样的人,云殇比任何人都清楚。交手这么多年,大家也算是熟人。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与自己旗鼓相当的敌人。
马车朝着无心院快速驶去,云殇以手扶额,眉目微垂,不教任何人看清他的眼底眸色。这世上,唯心最累,唯名利最熏人心。
两辆马车背道而驰,载着千寻的车辇快速驶入东郊树林,如同一早就说好那般,马不停蹄。
眼看着离皇宫越来越远,马车内陡然发出一声惊叫,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让人心底发怵。
小太监骇然勒住缰绳,心下一颤。谁知还不待他撩开车帘子,肩上一紧,已经被人拽进了马车内。小太监在车内摔得四脚朝天,浓烈的迷香气息让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千寻的绣春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冰凉的刀锋触感,让小太监的身子快速颤抖起来。
千寻挑眉,湿漉漉的袖口正捂着自己的口鼻。
“你……”小太监不敢思议的盯着千寻。
“我该晕倒,该手无缚鸡之力?”千寻邪冷轻笑,一脚踩在小太监的胸口,“我说过,你最好别骗我。现在这个时刻,指挥使大人应该在无心院!”
楼止有个习惯,一日三浴,现下这个时辰应该在无心院沐浴才对。
她身为楼止的徒弟,若是连这点都不知情,就真的是废物一个!
千寻的绣春刀轻巧挑开了他的手,“好好闻闻你精心为我准备的迷香。忘了告诉你,我早就闻到了迷香的味道,所以我的袖子故意沾了墙上的水。很抱歉,这迷香的滋味本姑娘消受不起,还是你自己慢慢消受吧!”
那太监的眼球翻了翻,终于晕了过去。
千寻稳稳的跳下马车,绣春刀咣当归鞘,甩一甩湿漉漉的衣袖,“看在王爷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回。”
想暗算她,先赢了她的鼻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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