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看向窗外某处院落眼角闪过一抹嘲讽,今天的表现还真是让人始料不及,日后的较量才真是让人期待,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全身而退呢。
很快,君初退回于暗处的石室,空荡的屋内只留下淡淡草药香的余温证明依稀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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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烟坐在马车内,有些恍惚的看着远处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楠木匾额上头题着的沈府二字。
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王妃,该下车了。”白茗从马车外轻轻将车帘掀开,小声呼唤着,本来自家王妃是要自己也坐马车内的,白茗又怕外人拿自家主子从乡下来不懂规矩的事说辞,就推脱了主子的好意。
“嗯。”沈临烟淡淡扫过车外站在沈府前的一家老小,衣袖下一双玉手轻轻握起,眼里夹杂着淡淡的凉意,嘴角的笑意也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白茗接过自家主子的手,心里务必仔细再仔细些,生怕再出了上次的闹剧,有失主子的颜面。
“老身拜见七王妃娘娘。”站在最前头的是身着暗青衣裳拄着红木雕刻有蛇头拐杖的沈家祖母谢听蓉,袖口隐隐约约露出的黄金缠丝双扣镯却是不俗的。她眼睛四处打量着沈临烟身后,发现并无七王爷的驾到,目光逐渐变得挑剔起来。
沈临烟看到祖母眼里的变化,也不急于去搀扶,等到她真正行完一礼才虚虚做了做样子,又不着痕迹的离开。
“孙女怎可受祖母如此大礼,快快起来罢。”
祖母谢听蓉起来后,才细细打量着这个从小被送到乡下休养的孙女,与平日里自己欢养膝下的沈书瑶相比来说反而更有沈家嫡女的气质,断不像前几日她说的那般粗野不堪。
可刚刚行礼之时,却丝毫没把她沈家祖母,放在眼里怕是乡下带出来的更不懂规矩,想到这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精明,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能有什么出息。谢听蓉放下心来,语调里带着居高临下之意,“也不枉费沈家栽培你这么多年。”
回答她的除了沈临烟嘴角淡淡的笑意,还有她身后白茗伶牙俐齿的回答:“我怎么听说我们家王妃从小被送去乡下,哪里来栽培一说。”她就是气不过这沈家祖母倚老卖老,借着自己年纪老就胡说八道。
“白茗,休得胡说。”沈临烟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装作亲昵挽着老太太的胳膊,“祖母对孙女的栽培,孙女没齿难忘,必不会让祖母失望。”
“好好好,先回府吧。”谢听蓉听了白茗的话一时挂不住脸面,在沈府面前站着也不好发作,权当是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王妃娘娘请上座。”谢听蓉推辞着平日里该是她沈家祖母该坐的位置,目光却紧紧盯着那上座的位置移不开眼。
“在外面我是七王妃,在沈府我是祖母的孙女,还是由祖母坐着吧,否则可真要折煞孙女了。”
谢听蓉借势夸了沈临烟几句,便心满意足的在座位上落座下来,这代表沈家地位的位子她是断断不会轻易让与他人的,就算是平日里疼爱的沈书瑶也不会。
“本就该祖母落座,你不过是抢了二姐的夫君,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再者说,刚刚在沈府外头你为何让祖母行礼,祖母身子不便出了差池你承担的起吗?”说话的是沈家庶女三小姐沈夏月,不难看出她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
面似芙蓉,身形纤细,虽不及沈家嫡女的风范,跟寻常人家的小姐相比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此时的她言语尖酸刻薄,实在有违这大家闺秀的模样。
沈临烟轻酌一口茶,眼神淡淡的看向上座的谢听蓉,这恐怕是沈府所有人的意思,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罢了,想着推出个涉世未深的便以为自己不会怪罪吗。
“三妹误会姐姐了,若是刚刚祖母未做周全礼数,被有心之人看到,沈家怕是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想是祖母也不愿意看到沈家面临这种局面。”沈临烟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又转头向祖母谢听蓉笑道:“祖母这茶,确实是旁人不能比及的。”
沈夏月一时恼怒顾不得规矩,恶狠狠指着沈临烟质问道:“那你抢了二姐的夫君你有什么好说的,害得二姐每日每夜在房内以泪掩面,如果不是你………”
沈临烟轻笑着,怪不得今日未曾见得平日里温顺乖巧的二妹,原来是独自待在屋里以泪洗面来寄托这相思之苦。这沈家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她还没说什么,结果便个个追着她讨要个说法,真是让人唏嘘。
“我倒要问问三妹,何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