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仍是睡着,冰封难解开。
梓桐请示了霍庭燎,大致的意思是,若是再过一段时日,夫人还不能出来,只好请夫人去一趟归墟,求归墟的老祖宗来解除冰封之态。
不过这两日,东平郡内并没有女子再丢失的事情发生。
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倒也没觉察有什么异样。
刘家那头,刘柏舟和林璇玑失去了踪迹。
在渊远赴京城就是为了找寻这些害人的孽障,除之而后快。
冬日里的天气,越发寒凉。
然则最冷还是霍家,这难以解封的冰冻块,冻住了他心爱的女子。看不见摸不着也听不到。他对着那块冰,足足坐了半月有余。
他不敢轻易眨眼,若是累了就趴在边上眯一会,但凡有风吹草动就是第一时间惊醒,生怕他的霍夫人会突然如同冰块般消失不见。
胡映容来的时候,梓桐当下愣住,“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丫头在吗?”胡映容问。
梓桐笑得有些为难,“在!只是……”
“只是什么?”胡映容面露难色,“丫头在什么地方,赶紧带着我去找她。有些事还真的让她来解决,否则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梓桐哪敢让胡映容去找楚羽,若是教她看到楚羽被冰封的模样,还不得闹出什么乱子来。
“你这丫头总拦着我作甚?”胡映容不解,蓦地,她愣了半晌,“你一直都跟着丫头,向来不离左右,怎么今儿这么得空?丫头在哪?”
说着,她快速环顾四周,“你怎么没跟丫头在一起?”
梓桐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忙道,“夫人跟公子腻在一处,不方便外人在场,所以咱们都只能回避,退避三舍呢!对了老夫人,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过来,可有什么急事?”
胡映容轻叹一声,“我想让丫头帮我确定一件事,你带我去见她。”
梓桐仍是拦在跟前,“夫人和公子在房间里,不便……”
“不便?”胡映容凝眉,“那你去通知她一声,就说我在花厅里等着她,让她赶紧过来一趟。再晚一步可就要出人命了。”
语罢,胡映容不容分说的去了花厅。
这毕竟是霍家,楚羽已经嫁给了霍庭燎,胡映容这个丈母娘也不好随意乱闯霍家。虽说霍庭燎待楚羽如珠如宝,然则……她第一次来霍家还是得守点规矩为好,免得给闺女丢脸。
狐小步上前,“怎么找上门来了?”
“要见夫人,可夫人……”梓桐轻叹,“夫人这副样子,怎么能见楚家夫人。老夫人疼爱夫人甚深,若是教她知道夫人冰封在内,怕是要着急上火的。”
狐小步点点头,“去找霍庭燎好好说说吧,他是楚家的女婿,丈母娘来了理该说点什么。”
梓桐吩咐底下人去给胡映容端茶递水,与狐小步一道去了主院。
徐绍瞧着二人行色匆匆的模样,当即拦住二人,“怎么回事?公子与夫人独处,不喜欢外人打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梓桐抿唇,“可是楚夫人来了,她是夫人的娘亲,是公子的丈母娘。娘亲要见女儿,总不能不让见吧?”
徐绍一怔,“你说……楚家夫人来了?她来干什么?”
“说是要见夫人,否则就要出人命了。看得出来很是着急,如今就在花厅里等着。”梓桐敛眸,“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事。”
狐小步道。“且不论到底为了什么,人都来了,总不能往外赶。霍庭燎身为楚家的女婿,丈母娘来了当然得出去迎客,哪有闭门不见的道理。”
说着,狐小步拾阶而上,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屋子里关了太久。没有意向中的霉味,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香气。那个冰封的女子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痴情的男儿守在床边一动不动。
霍庭燎的脸上依旧干净,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希望她所见到的,是他最好的一面。
可她,怎么就不醒呢?
为何不能睁开眼多看他一眼?
累了便睡是人之常情。可一睡就那么久的,怕是只有她一个。
“你丈母娘要见她女儿,你想怎样?”狐小步开门见山。
霍庭燎微微凝眉,“楚家夫人来了?”
“是!”狐小步点头,“说是有急事,再晚些怕是要出人命了,所以死活要见楚羽。你家霍夫人如今这副模样。想必也不便让楚家夫人瞧见,所以还是你亲自去一趟为好。”
霍庭燎起身,“她是霍夫人的母亲,若是有为难之处,理当施以援手。”
“那就走吧!”狐小步撇撇嘴,“人已经在花厅里等着了。”
霍庭燎颔首,临走前又极为不忍的回头听屋子里的动静。确定屋子里没有呼吸没有动静。他这才抬步出门,关上房门之前道了一句,“霍夫人乖乖等我回来,我很快就回来。”
花厅内,胡映容没有等来楚羽,却等来了面色苍白的霍庭燎,当即愣了半晌。
“怎么回事?我家丫头呢?”胡映容问。
霍庭燎深吸一口气,毕恭毕敬的朝着胡映容躬身行礼,“岳母大人。”
“我问你话呢,我家丫头呢?”胡映容面上焦灼,“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娘来了都不出来,实在是无法无天了。”
霍庭燎抿唇,“岳母大人若是有什么事,大可跟我说,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帮着解决。”
“我问你,丫头呢?”胡映容可不管这些。
深爱女儿的母亲,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保持大脑的清醒,不会被人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