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想帮赵玄,经常旁敲侧击地给他暗示该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但赵玄说他是个木头,木头都表示他没赵玄那么死心眼。非得让人把话说明白,再捏着耳朵吼三遍,他才会听进去,下次遇到后还是手忙脚乱。
孟迩:喜欢一个人要学会投其所好。
赵玄:嗯!学会了!投哪?
孟迩:?
普学私塾的崛起,是尚贤私塾和尊儒私塾没想到的,这两个私塾常年攀比,两个私塾的学生出门后都互相看不顺眼,老想把对方压一头,今天尚贤私塾得奖,明天尊儒私塾就要扬名。
区区一个普学私塾,他们之前连看都不屑于看,还听说私塾先生是个女的,就更加鄙夷,不过没想到今年招生,生源少了五分之一,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普学私塾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百姓口中人人称赞的新型私塾,居然把他们两个历经数十年的老私塾都压下去。
敌人的敌人就朋友,两个私塾在厌恶普学私塾方面达成空前一致,这时候尚贤私塾的学生文胜质提议道,绝不能看着普学私塾的崛起无动于衷。文胜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后的文家,那可是修葺新学院的大户!
老师和文胜质说话都得掂量几分,文胜质猜测普学私塾不收学费还供学生们勤工俭学是不是在变相雇佣童工。
本来夫子们都是读书人,虽然觉得普学私塾由个女人来教学不光彩,但从来没往钱上想过,还是文胜质的话给他们打开一个新思路,对啊,她靠什么养活一百来号人呢?
文胜质见夫子们有所动摇,决定下一剂猛药,谁让那碍事的孟迩每次出现在晏芝薇旁边,害得他屡次失手还被她痛殴颜面尽失,他对孟迩从厌恶到恨之入骨。
他悄悄让李全去给乞丐和流浪汗给点钱,让他们散播孟迩雇佣童工的事,再聘请城里有名的诗人,花重金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大作。
诗里对孟迩指桑骂槐,说她是剥削的黑心商人,说普学私塾是遮掩罪恶的外壳。
这首诗很快就传遍了定阳县的大街小巷,几乎人人都在议论此事,许多百姓都把送过来的孩子借口接回去。教室里空出一大片,孟迩刚开始以为是常见的儿童流感,要不然她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这么多人同时缺课。
知道闻冠着急忙慌地拿着那首诗进来,她读完怒极反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晏芝薇得到消息后也匆忙来私塾,看到教室里所剩无几的学生就知道要出大事,“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孟姐姐有一向与人为善,到底是谁会写这种诗?”
孟迩冷笑一声,“看来我动了别人的蛋糕,惹人生气了。”
连乔从座位上走过来,拿起来读一遍,读完后气得把纸拍在桌上,“是谁这么丧良心!昧良心的话说得这么真,要不是我就在私塾里,看诗里言之凿凿的样子还就信了。此人手段阴险,实在可恨!”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孟迩如果默默地背了,那就不是她,“闻冠,你带着赵玄和连乔去打听打听,除了这首诗还有什么其他的话,整理好一并交给我。”
闻冠几人头一遭见到这种事,感觉到私塾在秋风中飘摇不定,随时会灰飞烟灭,好不容易有适合穷苦孩子们上的学,他们不能让私塾被子虚乌有的流言击垮!
“先生放心,我们这就去。”
晚上时晏林初带着袁永宝过来,她诧异道:“永宝,你不在茶楼好好当差,乱跑什么,笔记我还没整理好,你来了也是空手而归啊。”
袁永宝看孟迩气定神闲的样子,替她捏一把汗,“私塾的事都传开了,今天在茶楼里也有人在议论。我听到消息后总觉得心慌,就请求少爷带我过来看看,先生,可有办法澄清谣言?”
孟迩把手肘撑在桌子上用手背撑着下巴,表情天真无邪,她说得话却现实残酷,“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满城都是流言蜚语,管得了这头管不了那头,想要完完整整地澄清流言,难呐。”
晏林初是看着孟迩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将私塾办起来,她投入的心血远比任何人要多,看她这般不吵不闹,不知为何,只觉得心疼。
叹了口气说道:“谣言三天前还没有,三天后满城皆知,要说背后没人操纵我是不信。我已经私底下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你,你别慌,有我们在总会有法子。”
孟迩在定阳县得罪过的人不超过一把手,用脚趾头想肯定和文胜质量脱不了干系,本来她想放长线,没想到文胜质迫不及待地自己往网里钻。
如果一个人同样的错误明知故犯多次,那么对他来说,这不是错误,是诱惑。
文胜质这个道理你明白吗?不明白没关系,我会让你亲身体验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