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是不放心,不过他把事说完后就先回妙存坊去了。也幸好是回义乐来了,昨日兴昌就封城了,非逸还差点要跑去那儿救你们呢。”苍水云挽住颜烟的胳膊,一起往里走,又回过头去看了眼闻人渊,“昨天傍晚非逸就看到城外西北方有烟花传讯,派人过去了。今天一早又见到了烟火,他说肯定是你,又刚好轮到休值,便亲自去找你们了,没想到是你们先回来。”
颜烟笑了笑,说道:“想是下山时正巧错过了。”
“看你们这模样,还是先回屋休息吧。”苍水云对她还是挺关心的,“用过膳了吗?我吩咐下去让厨房给你们备点儿吃的吧。”
闻人渊对此没表示异议,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和她说道:“等非逸回来,让他到我那儿去一趟。”
“好。”苍水云有些怕他这副严肃的模样,点头应了下来。
在颜烟与闻人渊各自回屋后没过一个时辰,容非逸就回来了,听苍水云说过被交代的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闻人渊所住的院中。
“你们的脚程可真够快的,让我扑了个空。”他进了院子就朝坐在书房里等他的闻人渊抱怨起来,“此行收获如何?”
“你应该见到罗有全那些人了吧?”闻人渊回来后就洗漱打理了下自己,换了身白袍,清爽了不少。
容非逸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了书桌上,说道:“别提了,得亏我发现了你刻下的那几段字,不然哪能找到那么隐蔽的入口。那几个人还昏迷着呢,叫都叫不醒,估计我们的人要把他们带回来还得费些工夫。不过,你们是怎么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居然还能让两只白狼帮忙守着?”
“说来也尽是些巧合罢了,而且这事多亏有烟儿在。”闻人渊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己对颜烟的感情。
他将这两日的遭遇细细说与容非逸听,和他一起复盘了一遍,又将从罗有全身上搜到的那管竹筒交给了他。
闻人渊刚才已经查看过了,这竹筒中塞着一张契文,不过与此前罗常贤发给其他几个门派的密信那般,同样是用了密文写成,便让容非逸拿去破解。
“要我说,你们让颜烟妹子孤身独闯齐川王宫也太冒进了些,好在结果还不错。”容非逸轻摇着头,“不过这方法就只有和宁荣公主容貌相仿的她能用,换作是我,大概也没办法打探到这么细。”
“你可以易容试试。”闻人渊为他指点迷津。
“我才不干。”容非逸瞪了过去,休想让他再扮女装,“还有后来在王宫密道遇到罗常贤,又在溶洞追上罗有全等人,你们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这世上大部分事,不都是运气使然么?”闻人渊摊了摊手,“若没有这种种巧合,就不会发展到现如今这般境况了。”
“确实如此。”容非逸对他这话是认同的。
“对了,那盼心的事追查得如何?”闻人渊想到姚家也与此事息息相关。
容非逸轻啧一声,气道:“那女人倒是挺忠心耿耿的。”
“怎么?”闻人渊听他说的话带着讽刺。
“她被白虎和朱雀带回宫后就被关入了天牢,结果还没等到进一步询问,也没来得及和姚太妃对质,她就吞药畏罪自尽了。”容非逸拍了下桌子,“也不知道她那药是从哪来的,那两人押解的时候竟没搜出来。”
他们两人在私下称呼那几名血盟兽卫时,依旧习惯用他们各自的代号。
闻人渊皱眉道:“不一定是他们出的差错,看守天牢的是哪边的人?”
“已经让他们去查了,还没结果。”容非逸冷哼一声,“大概又是姚家的人。”
自家派去安插在苍水云公主身边的眼线出了问题,姚家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大概在盼心被关入天牢前就已经安排好让她顶罪了。
“我还在怀疑一件事,不过有些难查。”闻人渊轻敲着桌面,“和先王驾崩有关。”
容非逸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你这意思是?”
“还只是怀疑。”闻人渊对这类不确定的事向来谨慎,“不过如今既知姚家与御刀门有勾结,当年先王负伤一事亦是被设计安排。况且听闻先王当时那伤已有愈合之势,却突然病情加重,以致驾崩,恐是另有蹊跷。”
容非逸细思片刻,开口道:“此事先记下了,关于这伤病之事,你可以找颜烟妹子谈谈,她应该更懂这些吧?”
“也是。”闻人渊叹了口气,“这几天辛苦你了,”
“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容非逸从书桌上跳下,朝他扬了下头,“行了,还得等他们把罗有全给带回来,这些事也急不得,容后再议。你还是先去睡会儿吧,看你这样子,是有多久没合眼了?”
闻人渊倒是没考虑过这事,现在想来,自他潜入兴昌城的王宫那天起,可以说是一直都没休息过,就连昨天夜里他也是为守着颜烟而一直醒着,竟没觉得有多累。
他起身往卧室走,又想到了某件事,回头对容非逸说道:“对了,还有事要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