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抖着药瓶,药粉一点点地洒在卫封珏的伤口上。
身上的痛像蚂蚁一样往骨头里钻,卫封珏低呜,忍不住地弯着腰,冒着冷汗,嘴唇被咬得出血。
叶凌尽量放轻动作,加快进程。
折磨的上药终于结束了,叶凌做好最后的包扎。
卫封珏穿好衣服,力气耗近,握着叶凌的手,靠在她的身上,“阿绫,我疼,就靠一会。”
叶凌站着不动,无声无息地在卫封珏背后,给他当着靠背,视线在被握着的手上游移。
卫封珏的手指节分明,比起叶凌的手,也大许多。
手腕腕骨有种美感,像竹子,单薄却有韧性,笔直笔直的。
闻着叶凌身上淡淡的幽香,因为伤口太痛有些脱力,卫封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叶凌站得久了,听到卫封珏渐渐平缓的呼吸声,一看就知道是睡了过去,她小心翼翼地将卫封珏带回了他的房间。
在卫封珏的房门口,遇见了提着灯的岁安。
“姑娘,这是……”岁安看叶凌从卫封珏的房间出来,有些意外。
“睡着了,我将他送回来。”叶凌拂了拂被弄乱的衣裳,颇有些事了拂衣去的意蕴。
“啊噢,是这样啊。”岁安压低了声音,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道殿下的伤口上药了没有?”
“上过了。”叶凌回了一句。
“那就好。”岁安的反射弧绕过来了,眼睛微微瞪大,往房里看了一眼,将头缓缓转回,看着叶凌,“姑娘,不会是你上的吧?”
“是,怎么了?”叶凌言简意赅。
主子这是开窍了?
岁安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多谢姑娘你了。”
叶凌和岁安聊完,赶回房间,睡觉。
第二日,卫封珏醒来,看到是熟悉的房间,想到昨日的事情,手上还有叶凌给他的手帕,脸红了,自己昨天就这么找阿绫上药,要靠在阿绫身上睡着了,这也太……冲动了吧。
“嘶——”他想捂脸,却牵到了肩上的伤口,掀开被子,出门。
卫封珏看到叶凌,不自在地扭过头,“阿绫,我这几日不出去了,养伤。”
叶凌听着卫封珏的话,“我今日去看望爹娘,你受着伤,就不用去了。”
他就是想和阿绫呆在一起,怎么能让阿绫一个人去呢?他使起惯用的一招,“阿绫,我想去,你就让我去吧。”
“我今天不去了,过几天一起去。”
“好。”
最近几日,卫封鸣突然像是开窍了一样,对朝堂之事得心应手,官位连升了好几级,手上的权力也越来越大,可谓是春风得意。
“没想到,你这般料事如神。”卫封鸣没有骨头似的躺在软榻上,两个貌美的女子在一旁给他按摩。“如果想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就努力地助本皇子登上那个位置。”
魏幽柔努力地压抑着愤怒,手上的帕子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她从未觉得如此屈辱过,卫封鸣不过是个才能平庸之辈,若不是因为她有前世的那些记忆,他估计还是那个一事无成只能靠娘的废物,还轮得到他来这指手画脚?
卫封鸣却全然不管,他知道,魏幽柔这般有野心之人,就算是为了富贵荣华,也一定会帮自己的。
他摩挲着其中一个婢女的下巴,眼中染上情.欲,一亲芳泽。
婢女眼尾染上媚意,“殿下,今日要不来奴婢这里过夜?”
“好,今夜就去。”
魏幽柔端起茶,喝了一口,试图压住自己的火气,怨毒地看着那个与叶凌有几分相像的婢子。
婢子也感受到了,顺势柔弱地往卫封鸣的怀里一倒,“殿下,魏侧妃的眼神好凶,奴婢被吓到了。”
“魏幽柔!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侧妃,说到底不过一个妾,说给你的胆子凶本皇子的人!小心我把你休了!”
“殿下,你若是想要你的远大前程,还请对我客气点。”
“我好歹是皇上赐婚的,能让你这般糟践!”魏幽柔怒目而视,用力地摔着杯子。
碎片飞溅,落在卫封鸣脚边,砸在床脚上,发出脆响。
“你……胆子大了!敢对本皇子这般说话!”卫封鸣脸色青紫,眼睛红鼓,唾沫飞溅。
气氛紧张,一点即着。
魏幽柔站起身,冷笑一声,“我一个侧妃,丞相府嫡长女,你让一个奴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究竟是谁胆子大!”
“你……”卫封鸣指着魏幽柔,被气得不轻,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再好心地告诉你一个消息,你那大皇兄可是要造反的,人家可比你厉害多了,胆识过人,有能力召集兵队,势力深着呢,就你这愚蠢的脑子,怎么比得过人家,等他坐上那个位置,你就准备下黄泉吧!”
临到开门时,魏幽柔冷笑一声,回望卫封珏,像是在看一个蝼蚁。
她的笑像一根针,扎进卫封鸣的脑中,刺痛醒目。
不行!
他一定要登上那个至高之位!
他一定不会输给卫封珏!
卫封鸣紧紧地扣着扶手,眼里尽是疯狂之色。
既然这样,卫封珏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