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主帅出了马,盖啸仲不能认怂啊,他呵呵一笑道:“老刘啊,此言谬矣。三次会战日方失利之根本,乃是出自对战局的误判,跟我方打得有多么地好,并无多大内在关联,所谓军情在其间亦难以起到什么大的作用,是人小日本硬要往口袋里钻,阿南惟几输在狂妄自大上了,与尹凯是否日谍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也就不存在什么误判不误判的伪命题了。”
替詹维本强出头的刘厅长被搞了个一脸尴尬色,曾克凡还来了个火上浇油:“这也从某个角度证实,正是因为督查组的存在,令潜藏在你们一厅的日谍不敢轻举妄动,亦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日本人想藉此坐实尹凯日谍的罪名,致令真实的那一个或某几个日谍解除危机得以继续潜伏下去。”
说到这里的他看了眼手表,果断起身道:“燕次长,刘厅长,我有个重要的约会,恕不能奉陪了。至于督查组是否撤离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今日是难以有个结果了,不妨交由上峰裁决。对不起,失陪了。”
言毕,曾克凡来了个向右转说走就走,什么部长厅长在他眼里现在都不是个事。
楼下,随时待命的司机刘和警卫张守在他的车旁,他简短说了句“去**警卫局黄山营区”钻进车内,往座椅上一靠,脑袋瓜子从刚才的唇枪舌剑中迅速抽离出来调整到另一个频道。
秋枫不惜以身犯险主动申领被捕并找揍,想要传达一个什么样的信息?当从秦昊阳嘴里了解到他这几天的动态,曾克凡大致厘清,“夜桜”将于近期有个针对蒋**的行动,或轰炸他的官邸或于他出行的路上予以截杀,后者的可能性大过前者,毕竟轰炸一个目标所必备的条件过于严苛,八月三十日黄山**官邸被炸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炸弹下来了,人没轰着,相应的防范措施反而因此提升。
当着盖啸仲和梅子轩的面,曾克凡给**警卫局谢振副局长去了个电话,证实了秦昊阳所言不虚之后,他请求谢副局长暂将秋枫和另一名“同案犯”拘押在一间屋子里,好吃好喝供着,明晨他将派行动科副科长毕中闵过去按程序走。
放下话筒,盖啸仲想当然地问,这个秋枫怎就犯到警卫局手里了。
曾克凡不以为然地说,谁知道这家伙抽什么风,跑到黄山打野兔被逮着了。
盖啸仲和梅子轩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但也不会戳破他。
他二人吃饱喝足走后,曾克凡接着拨了个电话给那位谢副局长,想找个地儿跟他单聊。谢副局长说,当日恐怕不行,下午跟警备司令部和卫戍司令部有个联席会议,不知要多久,晚上警卫局内部相应要召开一个安保布置会议,明日上午得去一趟黄山营区,两个人就在那碰头。
“曾处长,坐稳了。”司机刘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曾克凡的思路。他往后瞧了眼,有辆小车相距三十公尺跟着。
“从泰宁路出来这辆车就一直跟在后面。”警卫张作出说明。从军*情*局出来,就是泰宁路,曾克凡很明白,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复仇心切的关鹏。
“提个速。”曾克凡欲最终证实,别搞得跟草木皆兵似的。
司机刘换了档,车速起来了。后面的车滞了一滞,或许意识被发现,车速也明显跟了上来,且加足了马力,车距瞬间缩短。
警卫张和司机刘均拔枪在手,曾克凡亦从公文包里摸出枪,一场血战似乎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