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用手拈起“马”,近乎耍赖道:“我马来罩。他不在,我就找你。你知不知道,这事差点砸我手里了。”
两人动作麻利地下了十几手后,秋枫迅速由守转攻。梅子轩用一种嘉许的目光看着秋枫说:“你也不能说是你老大在玩你,确切地说,或许是在考验你。若是提前给你打了预防针,你的表现会那么自然自如吗?雅子要用你,这场戏就得往真里演,谁知道这栋楼里会有谁在盯着你……”
依然气不顺的秋枫说:“演个屁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演砸了……”
“嘘”的一声,梅子轩打断了他:“小点声。这事确实怪我,节奏把握得不是那么恰当,必须检讨。好在过程惊险,结局尚算完美,你呢,表现得也还可以……”
秋枫立马用一种质疑的目光盯着他,意思是你怎么知道的。
梅子轩略略一笑道:“早上一来,詹维本就找我问了个问题,你牢不牢靠。我问他怎么个意思。他不得不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你怎么跟他说的?”秋枫被他勾起了兴趣。
“我就跟他说以后在老曾面前得服点软。”梅子轩乐得嘎嘎笑了起来。
“搞了半天,便宜他了。”秋枫不屑地撇了撇嘴。
梅子轩忽然叹了口气说:“你刚才不是问我瞎忙些什么吗?为着昨天的事我跟刘厅长去了一趟部里,听说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你老大在南京栽了。”
秋枫略略一怔:“惨吗?”
有关曾克凡去南京打日本皇室观摩团的事,俩人不止一次探讨过,皆认为前景不大妙。
“不是一般地惨。南京军中统的班底基本玩完了,连人家的一根毛都没摸着,好在他和段老还留了条命在。”
“他本就不该去的,这下好了,灰溜溜打道回府,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他没打算回,还要接着打。南京打不了,长沙,长沙打不了,武汉,武汉打不了,还有宜昌。”梅子轩的情绪略有些愤愤然了。
“那是不打算回重庆过年了。”秋枫应景地哀叹一句。
有脚步声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口,随着敲门声响起,詹维本在喊,老梅,在吗?
还没等梅子轩应声,门开了,不止詹维本,身边还跟着明建。蓦地看见了秋枫的詹维本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秋枫还是很给他面子的,立刻起身说:“你们聊,我撤了。”
经过詹维本身边时,他伸手挡了一下说:“我来是请老梅去‘老妹儿’吃火锅,还请了刘厅长,你也一起吧。”
秋枫笑着摇摇头说:“我个小喽啰跟你们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坐不到一起,拜拜了。”
他走过去时,明建伸出手欲跟他击个掌,以“表彰”他的应对得体,他不屑地闪了。后来直后悔,应该满足明建人生的这最后一个愿望的。明建这个人虽毛病多多,但至少在他这儿,还是讲点义气的。
可惜,这世上没得后悔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