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这些年是白活了,瞧不出那点小心思?
当初多少人排在门口求见他一面,其中不乏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他们挤成了一团,他以一句“不见”全打发了,如今就一个跟他使心眼的小子,能玩得过他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他家青青不给人。
欧阳溯风内心微微一震。
这位道长……司徒前辈的功力深不可测,光是眼风一扫,他便感受到一股强压迎面而来,气势之强悍霸道,他心中一阵气血翻腾。
“前辈的指教晚辈铭记在心,不过与人交往贵在真诚,岂可反复。”
他用眼角余光瞟了司徒青青一眼,犹在状况外的小姑娘仍不自知有人因她而过了一招,依然笑脸盈人,眸光漫漫。
“什么前背后背的,你前后不分我也不管,就是别向我女儿出手,听懂了没?”
敢动就打断你狗腿!
“不太明了,青儿,你爹八成是饿昏了头,口出之言难以理解。”
出身景平侯府的欧阳溯风有他的少年傲气,虽经历过无数次大小战役,但对感情一事抱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原本他只是对司徒青青这心性散漫的小姑娘小有好感,与她相处如置身在山林野溪间,没有尔虞我诈,少了纷争烦扰,听着她的笑语如珠,他感到无比畅快,红尘间的平凡不外如此,他享受着最纯然的愉悦。
可是司徒空空高人一等的轻蔑之语激起儿郎血性,即便是小小的萌芽也瞬时膨胀,如惊涛骇浪般的化为参天巨木,以傲气浇溉,热血为肥,忍不住想气一气不世出的高人。
“青儿是你该叫的吗?”
他真的是活腻了!
“我已经叫了好些时日,在前辈数乌龟的时候。”欧阳溯风暗讽道。
“你说我龟缩?!”司徒空空一阵恼火,这小子是向天借胆了不成。
欧阳溯风面带轻嘲的微微扬眉:“难道不是吗?要不前辈与我和四公子见上一面,让他亲自感谢令嫒的仁心仁术。”
“哼!就那快死的小子?就算是他的爹来,本道长也只有一句话,不见!”司徒空空才不想搅进那一大家子的浑水,就让他们父子、兄弟自相残杀去吧。
如果他肯插手,当初也不会选择离开,坐上天子宝座的也不会是当今这一位,而是敬亲王。
“你怕了?”欧阳溯风使出激将法。
司徒空空嘴角一勾,冷笑道:“我是懒得理会他们那一家子,都说命不长了还非要立太子,皇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壮大娘家势力,逼着皇上立嗣,皇上更是个没用的,慑于陈国公势大,竟然屈服了。”
四皇子就是皇后所出。
他当初就是再也受不了这种肮脏事,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一走了之,正好带着心爱女子云游四方,寻访名医。
“你、你怎么知道?”欧阳溯风暗暗心惊。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小子你阅历少,走过的路、看过的人还没有我多,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心自清明,景平侯世子车前听令,一百名铁骑卫开道,还能不知其身份。”
“前辈究竟是何许人?”欧阳溯风惊声问道。
他现在越发肯定,眼前这位道长绝非一般人,他的身份耐人寻味。
“哼,我的身份……还是回去问你爹吧。”司徒空空撂下一句之后,便没有说话。
似是再懒得与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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