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以前从没有这样过呀!最多就是打坐一整晚,然后头顶冒出白烟,隔天便是气血红润地教我打拳。”
说话间,司徒青青已是面露回忆。
她的五禽拳打得不错,这也是父亲所授。
说起来也是神奇,这套拳养身又活络筋骨,打上几回身子倍觉轻松。
司徒空空教了女儿三样保命绝招,一是点穴,二是暗器,三是轻功。
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就赶快跑,这便用上轻功,以她所学,能追上她的人并不多,而跑不过就施展暗器,把别人的速度拖慢了,逃脱的机会就越大,顺手还能收拾几个讨厌鬼,坏人少一个是一个,死不足惜。
如果连暗器都摆平不了,那就赶紧示弱,趁对方放下心防时出其不意,朝人体大穴一点,以她的轻功绝学,一次撂倒三五个完全不成问题。
若三大绝招都使出来了还无法摆脱凶险,那就是她命数当有此劫。
“什么,头顶冒出白烟……”欧阳溯风一怔,那是绝顶武功,道长……究竟是何许人也?
初次见面那一点似曾相识引起欧阳溯风疑窦,又听司徒青青说起自己父亲时的口气十分熟稔,所以他一直想着回京之后要好好询问一下父亲,谁知父亲带着三万精兵入山操练,两人正好错过。
“人的身上怎会有烟,又不是神仙,肯定又在装神弄鬼了,我爹骗人的把戏可多着了。”司徒青青虽然口气带了点不屑,却掩饰不了得意的笑意。
她爹能拔地一飞丈高,停留在半空中布阵,还能一掌往水面上轻拍,水波激荡,一条条翻肚的肥鱼就浮了起来,把她看得目瞪口呆。
小时候她欢天喜地的捞鱼,鱼吃不完还能腌着,年纪太小的她不会去想鱼从哪里来,只要有吃的她就高兴了,有爹爹在身边,她什么也不必担心。
“道长这是在练功,道长是否说过他在打坐时不可擅自入内,否则一个掌控不住会走火入魔?”
道长对女儿未免太过保护,什么都不让她知晓。
司徒青青微带困惑地道:“什么是走火入魔?我爹本来就是捉鬼的,哪会入魔?他一般都在半夜打坐,那时我已经睡着了。”
意思是她偶尔看到爹在练功,但没留意,她太困了,睡梦中迷迷糊糊睁开眼睨了一眼,随即又沉沉睡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每回司徒空空躲在屋内提气时,必在女儿床头放助眠的香包,她一闻到似有若无的香气便不易清醒,一觉到天明,他只须天亮前取回香包,她便会苏醒。
不过司徒青青的体内被逆天神医华无双喂进了不少补药,早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香包的作用对她不大,她睡得沉是困了,才会无意间发现父亲隐藏多年的秘密。
“你……”她太后知后觉了,连身边人发生的变化也全然无知,看着她渐渐长开的清妍娇颜,欧阳溯风忍住想抚摸她粉嫩香腮的冲动,心中暗暗地叹息。
“小子,你靠我女儿太近了。”司徒空空的声音蓦地传来,他越看眼前之人越不顺眼。
一阵风轻轻拂来,欧阳溯风的身子无故地往后退了几步。
“道长。”
白衣似雪,翩然而立,一根做工粗糙的乌木簪子横插挽起黑色长发,天人之姿的司徒空空宛如一朵凌空而出的空谷白莲,落入污浊肮脏的人世,划下一道引人轻叹的浅影。
快四十岁的他,看起来才二十四五岁,澄净得不像是已有一个女儿的人父,脱下道袍,他更显清灵无垢了。
“叫祖宗也没用,知道我女儿今年几岁吗?再过几日都十四了,以你的年岁还是少靠近她为妙,我可没想让她太早嫁人。”
至少过了十八岁再说,姑娘家过早有孕很伤身子。
司徒空空一开口,那股飘飘然仙气霎时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霸气无边的父亲身影,为护娇女不假辞色。
可是他哪晓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拦不住的,再强横的父亲也阻止不了女儿想嫁,那口口声声说要陪爹一辈子的保证当不得真,父亲再好,能好得过浓情密意的情郎吗?女儿心善变。
“道长多心了,我们只是在商讨四公子的毒,经过四回以毒攻毒的疗治后,四公子的气色比以往好多了,他特意嘱咐我前来致谢。”
但实际上道谢是欧阳溯风个人意愿,并未受任何人的吩咐。
司徒空空冷冷一哼,眼神含着一股迫人的凌厉:“是不是多心你心里有数,治病祛毒是一回事,你别打着什么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