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拉动枪膛问他:“弗兰克·斯莱德中校在哪儿?”
士兵哆嗦着身子说:“在...最里面的房间里。”
索罗点点头说“很好”,紧接着便是一个手刃砍在后颈处让士兵晕倒,抱着把他轻轻地放到地板上。
他们来到中校的房间门口,伊利亚从袋子里掏出一把发射麻醉针的小型手.枪。
虽然高大的俄国特工和那把小巧的手.枪一点也不搭,但这并不妨碍他迅速利落地在索罗撬开门的瞬间射出麻醉针。中校坐在办公桌后方靠椅上,麻醉针精准地扎进他脖颈。
“好了,现在快点布置一下。”塞缪尔把步.枪放到桌子上。
索罗把门反锁,从军用行李袋里掏出联梦机递给阿瑟。
“我和阿瑟进去,你们留在外面,时间现在只有22个小时了,记好了。”塞缪尔交代道。
阿瑟把输液管绑到两人的手腕处,和塞缪尔一起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索罗一边调整手表一边点头,塞缪尔继续说:“22个小时后,记得自杀。”
伊利亚蹲下身子,一头金色的发丝就像一望无际的麦田,他从塞缪尔口袋里拿出黑色棋子,放到青年手心里,皱着眉头说:“不要困到里面了。”
“我不会。”
塞缪尔坚定的回答,他蜷起手指紧紧握住国王棋,朝伊利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冰绿色眼眸在室内的冷色调灯光下闪闪发光。
等到他再一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街道房屋前,一只绿头苍蝇在道路垃圾堆旁边飞来飞去,发出吵人的嗡嗡声。
他走上楼梯平台,按下门铃。
“查理?”
一个女人推开门,下意识地喊道,在看到塞缪尔的那一刻惊喜的表情变为惊讶。
“女士,”塞缪尔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我是代表青年社团来探望中校的,我叫塞缪尔。”
他用双手礼貌地递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志愿单,中校退役后常年居住的地方和他们查到的差不多,站在眼前的女士应该就是照顾中校的侄女罗西。
不过比意料中的年轻一些,塞缪尔看着眼前的人思考自己应该在中校过往的回忆里。
罗西太太接过志愿单,摸了摸自己的棕褐色长卷发,和善的回望他说:“抱歉,我以为是查理,平日也就只有他时不时来照顾弗兰克叔叔。”
“请进。”罗西太太温柔地看他一眼,又好像在琢磨什么。
“哦,我还有一个同伴...”塞缪尔扭头看了下街上,空无一人,他有些不确定的说,“他可能要晚一点儿。”
“没关系。”
罗西太太把塞缪尔带进房间,客厅里有两个小孩坐在地上玩积木游戏,时不时哼出几声咿呀的童音。
“你们好。”塞缪尔向他们打招呼,做了个搞怪的鬼脸。
“我想问一下,你大概有多长时间可以来探望照顾他?”罗西太太跨过地上的一堆玩具,伸出右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一整个星期都有空。”塞缪尔跟在她身后。
只有两三岁的男孩在地上到处找建筑顶端的积木,塞缪尔眼尖看到了在桌子角旁边,捡起来放到整块建筑的积木上。
男孩高兴地拍起小手,塞缪尔一边后退着走,一边指着离他越来越远的积木玩具说:“我小时候也喜欢玩这个。”
“小孩子的乐趣,对吗?”罗西太太亲切地看他一眼。
“事实上,我认为这孩子有当建筑师的潜能。”塞缪尔朝她眨眨眼睛。
“借你吉言,”罗西笑着说,“你真讨人喜欢,塞...”
“塞缪尔。”他及时重复道。
罗西太太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记性不太好。”
“没关系,只要记住关键部分就可以,”塞缪尔耸耸肩,“我们没必要记得那么多不是吗?”
“OK,关键部分——你是来志愿照顾弗兰克叔叔的,那么我需要告诉你几点....关键部分?”
“洗耳恭听。”塞缪尔回以她一个意会,带着些赞赏和亲近的眼神。
罗西似乎被他逗笑了,咧着嘴带他进入后院,中校的房屋就立在后院里,靠着几颗繁茂的树。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长官,别问太多,还有他不喜欢别人随意触碰他,进门时一定要敲门,然后嗯...不要抽烟,他喜欢抽烟但不喜欢别人抽烟....要顺着他,千万别啰嗦,要说他总是对的,即便他是在胡说八道....”
罗西太太在院子里一点点交代,秋天的落叶被风刮到塞缪尔脚旁,站在叶子堆里的青年认真地聆听。
“是不是太多了?”罗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塞缪尔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罗西太太。”
罗西在青年肩上拍了几下:“虽然规矩很多,但是别害怕,他内心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塞缪尔点点头,他看着罗西太太往回走,在打开前面房屋后门的时候扭头,对着他做了一个敲门的无声动作,塞缪尔朝她意会地笑了笑。
前屋门被关上,塞缪尔看着院子对面的河岸,覆盖着丘陵的绿草隐隐约约显露出枯黄的色彩,渐渐消失在远处模糊不清的天际边。
天空蓝的澄澈透明,他在秋叶堆里走了几步,转了转手腕上的手表,理了理脖颈处的领带,然后用手指关节叩击后屋的木门。
“咚咚咚——”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夹着一股高傲与不屑:
“门外的小子,你踱步的声音可真令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