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信，但你可以去问你的朋友德罗西。他的前妻和前岳父都是我的手下。</p>
对不起，说错了，是曾经是我的手下。”</p>
啥？德罗西？！陈小亮心里大吃一惊。</p>
“当时德罗西也是在外面、具体来说是在一间酒吧遇到了一些困难，让我们的人为他出面，后来不得已报了警，听到可能和我们有关，警察和检查官查了他好久。</p>
你知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什么？”</p>
陈小亮摇摇头…</p>
教父微微一笑：“检查机关说没有查到任何关于我们做球和赌球的记录，而2011年的赌球桉，也是那群阿尔巴尼亚乡下老和一群躲在新加坡的神秘人干的。</p>
为了意大利的司法公正，干杯。”</p>
教父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p>
仿佛像是一个礼节性的动作，非常优雅和熟练，但酒杯里的酒似乎依旧没有变少。</p>
“他的前妻太疯狂了，思维还停留在60年代，她想赚钱的方式太粗暴了，竟然直接跑到现场绑架和殴打债务人，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p>
最后被判入狱，有人来求我，而我是不会去救这样没有脑子的人的。</p>
孩子，如果那件事换了是我，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p>
陈小亮还是摇摇头…</p>
教父笑着看着陈小亮的双眼：“我会派手下把他恭恭敬敬地请到这里，给他倒上一杯酒，再上一份火腿、一块牛排、一碟汤，并和他聊聊天。</p>
当他看到这里的一切，以及陪他过来的那些我的孩子们时，他一定能体面地把和我的生意继续做下去。”</p>
陈小亮看了看桌上摆放的东西，不自主地咽了口口水…</p>
“孩子，你可能会觉得我们这些人很疯狂，但正是因为像我这样的教父存在，这个社会才能安定，哪天我出事了，那些混迹在社会上、让内阁里的大臣们根本束手无策的孩子们就会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把这个国家彻底搞乱。</p>
那帮靠着我们拉来的选票上台的人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为这些孩子们的生计和家庭考虑，在这个国家，这些事情只有靠我们。”</p>
看着陈小亮僵硬的表情，教父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p>
“孩子，是我老湖涂了，你可是我的贵客，千万不要紧张。</p>
我说过，在意大利没人不喜欢足球，我当然也是个球迷。</p>
不过我很久没请球员来这里聊天了，我记得上一次坐在你这把椅子上的球员，是那个叫作迭戈的阿根廷天才。”</p>
陈小亮一下子瞪大了双眼！</p>
教父继续在回忆：“整整三十四年了，我记得当时他从巴塞罗那来到意大利，没记错的话，是去了那不勒斯。</p>
不过说实话，当时坐在我现在这个位置的人还不是我，我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p>
但我看过他的球，他真的是个天才，你踢得和他不太一样，但你也是个天才，只可惜你们俩没机会踢一场了。</p>
他后来在那不勒斯沾上了一些不敢碰的东西，是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带坏了他，否则他还能创造出更天才的壮举，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去世。”</p>
教父又抿了一口，然后沉默了一会，才说：</p>
“人老了，喜欢怀旧，也喜欢说话，孩子，你不会觉得我啰嗦吧？”</p>
陈小亮赶紧摇头。</p>
在这之后，陈小亮和吴老板又听教父说了许多和足球之间的往事，但都没有再提到任何球队、任何球员，包括聊到2002年世界杯意大利被韩国淘汰时，他也没有说什么。</p>
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p>
又聊了一会，教父表示他休息的时间到了。</p>
他自己驾驶着电动轮椅，在门口四名壮汉保镖的护送下，一直将吴老板和陈小亮送到别墅门口。</p>
临走前，他让其中一位心腹保镖给了陈小亮留了一个电话号码。</p>
“今后在意大利，遇到任何棘手的麻烦，只要打这个电话就行了，有人会帮你处理。但孩子，输球可别来找我。”</p>
正要回头，教父又说了一句：“别像那个阿根廷人那样，记住，不该碰的事情不要去碰，对你的成功没有坏处。”</p>
与教父分别后，陈小亮坐进了吴老板的豪华加长版库里南中，像做梦一样，今天这一出全然超出了他能够想象的范围。</p>
吴老板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询问了一下陈小亮的家世、以及踢球的经历，搞得气氛有些尴尬。</p>
直到半小时后来到了另一处豪华的山间别墅、准备要下车前，吴老板才正儿八经地说了一段话：“今天你拿到的那个电话，希望你永远不会用到，有办不了的事可以找你的老板，也可以找我。</p>
我和他们也只是生意上的来往，你我都是红国人，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p>
他们那些人有他们的规矩，你听他讲起来会觉得很仗义，但他不会把那些残忍的说给你听。</p>
大家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希望你洁身自好，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p>
陈小亮想要下车相送，被他阻止了。</p>
然后司机又载着陈小亮回家。</p>
路上，陈小亮终于忍不住问：“请问，今天吴老板…是专门因为我的事情找到教父帮忙的吗？”</p>
司机一直都保持着看似和蔼的微笑，不过说的话却很耐人寻味：</p>
“老板本来也想找您，正巧和教父在一起，就顺手帮您解决了。老板的千金明年要结婚了，新郎是教父的朋友的儿子，教父帮您也是应该的。”</p>
“吴老板的女儿？他有几个女儿？”</p>
司机仿佛是在等陈小亮的这句话：“老板有一位公子、一位千金。</p>
少爷在香港帮助老板打理船运的生意。</p>
小姐在罗马读大学，将来要接手老板的购物城生意，陈先生您见过的，老板一直感谢您给小姐治伤的事。</p>
小姐有和您提起过老板年轻时的事吗？”</p>
陈小亮脑中瞬间想到了过去一阵子和吴觅相处的点点滴滴，默认地摇了摇头，但他发现了，司机此刻说的话，一环扣一环，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告诉他。</p>
“老板和您是同乡，他也出生在东海市，很小就跟父母去了香港，后来又去了国外留学，回到香港后认识了当时的老船王的女儿。</p>
他们过去一辈的人嘛，总有传男不传女的思想，老板当时帮着老船王打理生意，渐渐也就成了左膀右臂。</p>
老船王仙逝了之后，家族生意都交给了老板。</p>
老板现在也不年轻了，都说父亲疼女儿，小姐的婚事他一直很愁。</p>
不过很幸运，女婿来自新加坡一户姓李的人家，算是门当户对。”</p>
这下，陈小亮终于明白过来：</p>
为什么吴觅和他说，她被人欺负了，“说”了她几句，却不去找她老爸反而来跟他哭诉；</p>
为什么教父和他说，不该碰的事情不要去碰，对成功没有坏处；</p>
为什么吴老板和他说，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但毕竟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希望自己洁身自好，做好该做的事情…</p>
车很快就到了陈小亮的家。</p>
中秋夜，天上的月亮格外的圆。</p>
院子外面和院子里，各有两个佩戴耳麦的保安在站哨。</p>
司机停好车，说了句“您稍等”，立刻下车走过来为陈小亮开门。</p>
这些都是豪门家庭的规矩。</p>
陈小亮下车正要走进院子，屋里的里瑟和大卫见加长版库里南又出现了，也都走到屋门口。</p>
“陈先生留步，吴老板有话让我转告您。”</p>
陈小亮回头，心想还没完？</p>
“吴老板是生意人，讲究一码归一码，他说他欠了您一个人情，罗马俱乐部需要注资的事情他会尽快安排的。</p>
但这件事情并不能算是帮您，毕竟丹老板也是他的朋友，告诉您只是为了让您对球队未来的发展放心。</p>
另外他还说，他非常喜欢足球，如果您在苏格兰的青训业务，或是您个人的品牌和赞助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请随时联系他。”</p>
陈小亮默默地点点头，意兴阑珊地说道：“我会让经纪人和您联系的。”</p>
司机点头示意，算是微微鞠了个躬，依旧是满脸笑容，小心翼翼地开车走了。</p>
里瑟和大卫见豪车开走，赶紧走出来询问陈小亮的情况。</p>
有了今天的经历，虽然最后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误会，他们仨也算是子弹差点上过膛的生死之交了。</p>
三人进屋后，陈小亮把今晚的事像讲故事一样说给了他们两人听。</p>
他说完，叹了一句：</p>
“唉，这哪是欠我人情，分明就是觉得亏欠他女儿一个人情，想做点什么在我身上，让他的宝贝女儿可以心理平衡一些、然后安心嫁人罢了。”</p>
“新加坡的姓李的人家？哪个姓李的？比你挣得还多吗？”大卫问了句。</p>
陈小亮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p>
“啧啧啧，豪门富商的事，真是精彩。”里瑟听完，在那一边摇头，一边砸吧嘴，“你小子艳福不浅，财运也兴旺，你泡了人家的女儿，人家老父亲还亲自出来给你台阶下，我年轻时怎么就没你这个运气呢？”</p>
大卫呵呵一笑：“你照照镜子就有答桉了。”</p>
“法克，你什么意思！”</p>
为了保险起见，这一晚两人留在陈小亮的住处过夜，四名安保公司的保安则继续在屋外轮流值守。</p>
不过三人都清楚，今天这一遭过来，从此以后最起码在罗马城里，是不会有人再敢招惹陈小亮了。</p>
那天夜里，吴觅给陈小亮发来一张照片，是她扭伤的第二天一早，陈小亮带她去特里戈里亚基地，当时队医正在检查她的片子，她对着陈小亮比了个胜利手势，陈小亮用手机给她拍的照片。</p>
笑得很开心，眼睛弯弯的，比今天晚上的圆月还好看。</p>
不过当陈小亮给她回信后，所有的消息都只是显示“未读”。</p>
一直都是“未读”。</p>
往后的几天里，陈小亮除了去俱乐部与其他没有国家队赛事的队友合练以外，就是闷头在家加练。</p>
他还在电视里认真看了两场意大利的欧洲国家联赛的比赛，看看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对手。</p>
分别是意大利1比2输给西班牙的欧国联半决赛、以及2比1战胜比利时的三四名决赛。</p>
意大利的首发阵容里，有尤文图斯的中后卫博努奇、前锋小基耶萨和贝尔纳代斯基；</p>
国际米兰的中后卫巴斯托尼、中场巴雷拉；</p>
还有那不勒斯的右后卫迪洛伦左、前锋因西涅。</p>
再加上替补上场的几名球员，尤文图斯、国际米兰和那不勒斯基本包揽了意大利在意甲踢球的国脚。</p>
然而尽管如此，这支能够在欧洲杯决赛上在温布利对阵英格兰的时候控制住65%球权的意大利队，竟然在本场比赛里被西班牙队掌控了75%的控球率。</p>
最终西班牙的费兰·托雷斯独中两元，下半场小基耶萨助攻近来状态不错的罗马队长佩来格里尼打进一球。</p>
意大利最终获得了欧国联第三。</p>
然而看上去强势的西班牙在几天后又以1比2的比分倒在了法国身上，并没有获得最终的冠军。</p>
西班牙先入一球，法国这边扳平的是本泽马，逆转致胜的人叫姆巴佩。</p>
那一球，风一样的速度，谁也追不上。</p>
陈小亮并没有丰富的比赛经验，他隔着屏幕看这些成名球星的时候，只能拿身边熟悉的人物作为参照物，去大致了解他们的实力。</p>
最直接的就是队友佩来格里尼，还有自己亲眼见过的萨索洛前锋贝拉尔迪。</p>
从这些人在与那些球星拼抢、争顶、对抗时的状态，大致就能看出那些球星的各方面能力。</p>
联赛已过7轮，强弱的差距越来越大。</p>
那不勒斯在客场1比2战胜了佛罗伦萨，实现了7连胜，21分继续雄踞榜首，他们良好的表现也使得这次欧国联意大利队23名球员里，有5名来自那不勒斯；</p>
亚特兰大主场2-3输给AC米兰，AC米兰凭借6胜1平的不败战绩，继续排名第2，追赶那不勒斯；</p>
萨索洛主场1比2输给国际米兰，蓝黑军团17分，继续领先罗马1分，位列第3，罗马积16分仍旧位列第4；</p>
都灵德比战，都灵一球小负尤文图斯，老妇人积11分，再上三名，来到了第7；</p>
第5是12分的佛罗伦萨、第6是同积11分的亚特兰大。</p>
一天天枯燥的两点一线，没几天后陈小亮便让俱乐部把安保撤了，但大卫每天还是会开车送他去俱乐部训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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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姐妹花回来了，就在离开罗马前往都灵的前一天。</p>
一见不日，如隔三秋。</p>
就是海伦娜总觉得陈小亮的卧室里，有股从未闻到过的幽香，床上好像还有短发，但又不像是陈小亮的…</p>
陈小亮说那是他新换的洗发水的味道…效果有点强，洗了会掉发…</p>
那一天还有两个好消息发布在了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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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p>
一，杰拉德去英超打新副本了；</p>
二，吴老板溢价收购股份，成为了罗马俱乐部股东。</p>
在前往都灵的飞机上，穆里尼奥喜出望外，搂住陈小亮问：“你小子干了什么？钱这么快就到了？这下冬窗又有小几千万可以买人了！”</p>
陈小亮长叹一口气…我…我特么算是卖身了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