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稳重，又颇为老于世故，所以，她很放心。</p>
在吴维海家里，周济民扫了几眼对方的房屋，便直接开门见山。</p>
南剪子那套四合院，听说是凶宅。</p>
但在吴维海看来，那是一套顶好的房子，还是前朝遗老的好房子。</p>
之所以现在破烂了一些，但只是屋顶的瓦片和被枪炮打落的墙头而已，这些修补一番就可以了。</p>
等翻新之后，那就是豪宅了。</p>
“您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去看一看那套房子？”</p>
周济民点头，两人没坐一会儿，又马上出门。</p>
来到南剪子胡同，两人在四合院前后逛了几圈。</p>
“这样吧，周同志，您给我七，哦，不，三天时间，我把翻新方案做出来，预算也做好，到时候给您过目，您看怎么样？”</p>
“没问题，您多费心了。”周济民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p>
“不要太华丽耀眼了，有老物件的话，最好用老物件。”</p>
“成，没问题。”</p>
说完，吴维海又突然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没人，便凑近周济民小声道：</p>
“周同志，我刚好知道一批金砖，大约了三百多块，我刚才看了一下，应该刚好够卧室的地板，要不.....”</p>
话说一半，留一半。</p>
这是前朝的小手段。</p>
可在周济民这儿不管用，他直接摇头拒绝了。</p>
尼玛，金砖啊，可别害他！</p>
紫禁城才用的东西，他敢用吗？</p>
再说了，他今天才认识吴维海，这人根本不可信。</p>
王主任说了，要不是手艺没话说，她也不会介绍这人。</p>
心里有了防备，所以周济民才不会答应呢。</p>
吴维海一听，虽然有些失望，但没有继续纠缠。</p>
往后的日子还长，慢慢来。</p>
从南剪子胡同离开，周济民望着远去的吴维海，摇摇头，转身也回家了。</p>
又是一个可怜人，这种人，还是少打交道的好。</p>
回到四合院，院里一如往常喧闹。</p>
不是谁家打孩子了，就是谁家在骂。</p>
后院的刘光天又挨揍了，鼻青脸肿地从周济民身旁跑了出去。</p>
也不知道刘海中到底咋想的，生儿子就是打着玩的？</p>
新年过去了，但孩子们却还沉浸在吃喝玩乐的世界里，不愿意醒来。</p>
都初四了，周济民拎着一堆书回来，老三老四还领着小金鱼在门前撸狗撸小兔子玩。</p>
看到他回来，直接一窝蜂散了。</p>
他们有些害怕大哥，谁家大年初四就开始学习了？</p>
“小晴，他们仨看书了吗？”</p>
周淑晴瞄了一眼，老三还在打手势，可他二姐又怎么会放过他呢？</p>
谁叫他刚才不听话来着？</p>
“没看，大哥你走了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出去耍了。”</p>
“哦，午饭吃了什么？”</p>
三小只松了一口气，大哥真是太好了，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们了？</p>
“炒了白菜和萝卜干，煮的是粥。”</p>
“行，老三，你把这三年级的语文课本第一篇文章背诵了，晚饭前背不出来，今晚就别吃饭了。”</p>
此话一出，老三瞬间跳了起来。</p>
“大哥，能不能换个要求？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好的记忆力。”</p>
“哦，确定换个要求？”周济民似笑非笑，老三咬咬牙，还是决定更换要求。</p>
“那好，那就再多加一篇，第十页是一首诗，一起背了吧。”</p>
啊？</p>
老三瞬间傻眼，老四和小金鱼两兄妹也心头一紧，咋办？</p>
目光看向老四，周济民道：</p>
“老四，你马上也读二年级了，我这里有一本数学题集，开学前全部做完，每天完成两页就可以了。”</p>
有了三哥的教训，老四可不敢反驳或者狡辩，要不然，只会不如三哥后尘。</p>
小金鱼是最后一个，在她大哥说话之前，她就赶紧抱大腿，仰头撒娇，表示求放过。</p>
“你想让我听你的话，问题是你也没听我的话，所以我们是不是没有做到对等？”</p>
“可是大哥你上午说的，我要学的字，太多了，我学不过来呀。”</p>
“总共就五个字，学读音，每个字写一页纸，很多吗？”</p>
“但是，但是.....为什么桐桐不需要？”</p>
“桐桐家里天天吃土豆萝卜干，你也是这样吗？”</p>
此话一出，小金鱼顿时闭嘴了。</p>
只要想起半年前过的穷苦日子，她是打死也不想回去的。</p>
以前，妈妈给的大白兔奶糖，她能高兴一整天。</p>
现在，大白兔奶糖只能让她高兴一会儿，甚至有些时候脾气上来了，她还把奶糖给扔了。</p>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p>
她虽然不懂这个道理，但她是明白不能再回到半年前的日子</p>
“唉哟！”</p>
突然，她痛呼了一下。</p>
原来是她大哥见她发呆，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p>
“想什么呢？真想吃窝窝头呀？”</p>
“不想！”</p>
“不想就赶紧给我写作业去。”</p>
“好的，大哥。”</p>
总算收拾了这几个臭小子。</p>
过个年，心都野成这样了。</p>
趁着好天气，他抱着周清娴到院子里晒太阳。</p>
旺财紧紧跟随，狗眼不时地扫一扫四周。</p>
突然，旺财站起来，死死盯着贾家门口。</p>
周济民也看了过去，那是棒梗。</p>
后者此时正用怨恨的目光瞪着呢。</p>
他家现在是怎一个乱字了得。</p>
过年的时候，总共仨人，不要太冷清。</p>
而且也因为贾东旭刚去世，秦淮茹一家心情都低落地极点，秦淮茹和小当更是一直哭，棒梗也没撑住多久也流眼泪。</p>
所以，这个年，太惨了。</p>
到了大年初一，何雨柱这混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钱了，竟然给棒梗支了个损招，每家每户去拜年领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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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还是看人给钱，一般的一毛钱就可以，刘海中和易中海这两家有钱，棒梗直接问五毛钱。</p>
嗤！</p>
别人家的红包，都是一两分钱。</p>
大年初一嘛，大家都很开心，也没必要因为这一两毛钱丢了面子。</p>
所以，很多家都咬牙吞了。</p>
就当是丢了这两毛钱。</p>
这一路跪过去，到了周家，就遇到了拦路虎。</p>
首先，旺财这一关不好过。</p>
好不容易因为棒梗大声喊话，把周济民给炸出来了，才过了旺财这关。</p>
可周济民却没有给钱，一是他没有结婚，还是一个孩子，不符合规矩。</p>
二是因为他没钱。</p>
第一点还好说，第二点，谁都不信。</p>
但话都撂这里了，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旺财，棒梗也不敢得罪太狠，只能讪讪离开了。</p>
也因此，周济民对小当彻底失望了。</p>
还好，他也没有给太多，就当拿几十个大馒头买了教训。</p>
唉，人生无法完美，就算重来一遍，也总会有些许遗憾和无奈。</p>
因为红包的事，棒梗又再次恨上了周济民。</p>
离开周家的时候，棒梗才反应过来，跪都跪了，没拿到钱！</p>
一口气憋着，很不舒服。</p>
第二次，则是因为秦淮茹在初三，也就是昨天来闹了一下。</p>
原因也很简单，秦淮茹觉得周济民耍了她。</p>
年前就问过他，她秦淮茹毛遂自荐，当周清娴的奶妈。</p>
可却被告知已经找到了，她很失落。</p>
然鹅，这一连好几天，周清娴也没出去过，那她这几天喝什么？</p>
奶粉的事，周济民没有说。</p>
毕竟奶粉这东西，在这个年代，真的很贵。</p>
别说奶粉了，就算是牛奶，也贵得一塌湖涂。</p>
贵还不算，关键是供不应求啊。</p>
连王主任家的孙儿，都没有奶粉，儿媳妇也没有牛奶，何况其他人？</p>
供销社那边，每次来了牛奶，还没摆上货架，就没有了。</p>
既然不能说，那就只能借口喝米汤。</p>
显然，秦淮茹不相信这个借口。</p>
认为周济民耍人玩。</p>
两家也彻底决裂，秦淮茹是哭着回了贾家的。</p>
年少不懂事的棒梗就认为是周济民欺负他妈妈，当下就要过来拼命。</p>
最后被何雨柱拦住了，实际上是旺财虎视眈眈，呲牙吓到棒梗。</p>
要不然，以棒梗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性格，傻柱根本拦不住。</p>
同时，也正因为这个，四合院又看了一场大戏。</p>
大家才知道秦淮茹还有更厉害的地方，奶水充足啊！</p>
何雨柱是知道一点的，可没想到女人在生孩子前就出NAI（奶）了。</p>
所以，没跟周济民滴咕，而是屁颠屁颠地去安慰秦淮茹了。</p>
院子里，周济民笑容澹了不少。</p>
他不怕棒梗，但这仇恨的目光，就跟癞蛤蟆趴脚面，不伤人它膈应人。</p>
无视了棒梗，他继续哄着周清娴，悠闲地享受的冬日暖阳。</p>
轧钢厂。</p>
今天开工了，工人们都回来干活了。</p>
安静了几天的工厂，又重新绽放了活力。</p>
早上八点，周济民准时出席节后管理会议。</p>
开年的第一场会议，还是非常重要的。</p>
有点奇葩的就是，他只是一名二级电工，职位也只是电工科电工。</p>
不管是职级还是职位，都跟管理没有半毛钱关系。</p>
电工科科长老江都不够格参加的管理会议，他反倒是列席。</p>
但，这是杨厂长的命令，不去还不行。</p>
老生常谈的会议，当然是免不了领导们的一番‘长话短说’，充分发扬废话文学精神，勉励大家奋发向上。</p>
好不容易，等这会议结束，周济民也终于睡醒了。</p>
看到这一幕，领导们没有不高兴，反正见惯不怪了。</p>
要是他开口说话的话，那就是大事了。</p>
总算进入正题了，先是老梁公布了第一实验室今年的工作计划。</p>
这计划其实就是对年底前的那份总结报告的完善，仅此而已。</p>
新增内容不多，毕竟他不是周济民，胆子没那么大。</p>
然后是第二实验室的马新宝，也是不甘示弱，创新项目跟老梁的不相上下。</p>
两个实验室，是良性竞争的关系。</p>
也是领导们乐于看到的场面。</p>
接着就是各个车间了。</p>
到了徐梅的时候，她就讲了一件增加人手的事。</p>
年前，魏春红事件还历历在目。</p>
这件事虽然是张宝珍和乔世凯两人丧心病狂的贪婪导致的。</p>
但也从侧面反映了一个管理漏洞的问题。</p>
不能再让一个出纳单独去取钱了，太危险了。</p>
杨厂长等领导都很清楚，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通过了她的申请。</p>
到了保卫科，姚伟强可就没那么轻松了。</p>
贾东旭的桉子到现在还没个说法呢。</p>
审理桉件的时候，疑点不多，是贾东旭主动留在车间继续工作的。</p>
之所以那么主动，原因也很简单，他想多练习一下，提高技术。</p>
以便在三月份的工厂职级晋升中顺利通过。</p>
当时，车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他为什么会被卷入机器中，为什么会着火。</p>
在没有监控设备的年代，想要调查清楚，难度可想而知了。</p>
姚伟强调查过易中海、车间主任和贾东旭几个要好的同事，但均没有结果。</p>
因此，他只能归结为机器故障导致的。</p>
机器故障？</p>
众领导眼神古怪，杨厂长瞪大眼睛，姚伟强硬着头皮，没有后退。</p>
作为保卫科的科长，他也是要脸的。</p>
轧钢厂没有维修团队，机器故障了，一般都是老师傅帮忙维修的，比如七级八级工人。</p>
但是，车间主任不相信。</p>
因为机器设备没有问题，也一直没有出过事故，不可能贾东旭一个人的时候就出事了。</p>
“如果是他自己操作失误呢？”</p>
姚伟强幽幽反问，车间主任瞬间哑巴了。</p>
但一个四级工人，操作失误？</p>
杨厂长提出了质疑，并严厉斥责姚伟强，不要老是假设这些无法证实的事情，要实事求是。</p>
“厂长，周工说过：当排除了所有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p>
这是姚伟强今天最漂亮的绝地反杀！</p>
老杨瞬间不说话了。</p>
没法反驳啊！</p>
然鹅，周济民听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瞬间不迷湖了。</p>
“老姚，您似乎搞错了一件事。”</p>
“啊，什么事？”</p>
姚伟强吓了一跳，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周济民。</p>
原本看到周济民眯眼打瞌睡的时候，他还十分高兴的。</p>
但现在，对方一开口，他魂儿都差点被吓没了。</p>
“我是说过那句话不假，但是我还是找到了支撑这句话的证据，而您似乎无法让一个死人说话吧？”</p>
嘎！</p>
会议室里，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姚伟强。</p>
后者顿感压力山大，后背冷汗直流。</p>
怎么办？</p>
三清道君在上，漫天神佛保佑，求求赐个解决办法吧。</p>
要不然，今天这关就过不去了。</p>
同时，心里对周济民有些怨怼。</p>
也就是周济民听不到姚伟强的心声，否则的话，肯定会嗤之以鼻。</p>
麻蛋，拿他说过的话来怼领导，有本事还好说，也就口嗨一下。</p>
可问题是，您这没本事，就纯粹是装了。</p>
领导们器重他，事实也摆在眼前，所以领导不会反驳周济民这句话。</p>
然鹅，姚伟强没有认真想办法，反而就知道推脱。</p>
承认自己不行，就这么难？</p>
所以，周济民才不惯着对方呢。</p>
职场如刑场啊。</p>
一旁坐着如老松的张副厂长，突然开口：</p>
“过个年都把自己养胖了吧？话都不会说了，丢人现眼，还不滚出去干活？”</p>
此话十分有水平，直接判定姚伟强懈怠，但也是因为过年，所以情有可原。
毕竟春节期间，调查工作开展不顺利，是很正常的。</p>
话都不会说了，是指姚伟强说你大肥猪，人周济民是你能得罪的吗？</p>
而且还是那人家周济民的话来怼杨厂长，在轧钢厂，谁不知道杨厂长最为器重周济民？</p>
刚才老杨没话说，就是因为这。</p>
后面的滚出去干活，意思就是赶紧想办法补救，不查明真相，别回来丢人了。</p>
这等同给姚伟强解围了。</p>
满脸感激的姚伟强，尴尬地道歉一句，转身出了会议室。</p>
只不过，姚伟强虽然走了，但留下的影响却没有消失。</p>
大家都清楚明白一点，老杨十分地看重周济民！</p>
其实，厂领导层基本都很重视周济民。</p>
但，很明显，老杨更胜一筹。</p>
坐在一旁的徐梅，大眼睛扑闪扑闪，释放着异样的目光。</p>
怼完姚伟强之后，周济民又恢复之前的状态，继续眯眼假寐了。</p>
到了最后，陈秘书则是拿着一分红色打头的文件，大声朗诵着。</p>
嗯，是关于之前赚外汇的事。</p>
轧钢厂这边已经接到订单了，刹车片、配电箱等几样产品，就可以创造几万美元的外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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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这还只是第一期的订单。</p>
从南方的小岛传来消息，等后续这些产品传播开了，订单会越来越多的。</p>
无他，这几样产品，实在太受欢迎了。</p>
尊重知识产权，尊重创新。</p>
在郭嘉队的保驾护航下，专利申请的进展也很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