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手中的黑铁耙子勾住了沸精铅箱子的一角。</p>

“等，等等。”柯启尔突然如临大敌般，阻止以查。</p>

“嗯？”</p>

“有问题！”天使像是刚刚从什么情绪中反应过来。“对……是这样：这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如果箱子里面的东西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的话。终点律师一定会监控这里，或者肯定有什么机关、法阵，摸了就会受到诅咒。”</p>

他睁大眼睛。“你想，这相当于终点律师在自己造黑钱。”</p>

“黑钱”的意思涅塞已经向他们普及过了。</p>

仔细一想，柯启尔说的意外地有道理。</p>

“也是。他只是一间事务所的老板。”以查停了一下，没继续动金属箱。“这种事情应该不会被允许。如果他要这么做的话，的确会设置一些防御手段。”</p>

“超级不被允许。”柯启尔说，他现在彻底清醒了，智力重新回到脸上：</p>

“我想起来了。逻辑珠的制造都是‘大交点官’负责管的，多半叫财政署，逻辑署之类的。他们相当于我们的供给分配部。你们那里没有这些可能不知道，这种是最有权威，最核心的部门啦。扰乱这种部门的工作简直罪不可恕。起码在秩序之源是这样。终点律师竟然……”</p>

“好。知道了。”</p>

以查没什么表情，食指一刮小雕像，耙子和手臂一同缩小，收了回去。“我们走吧。”</p>

“去哪？”柯启尔呆住了。“我们不拯救一下他们吗？”他弱弱地指了指身后那几千眼黑洞洞的井口。“里面还有活着的。也许有几十个。那可都是生命。呀。”</p>

以查瞥了他一眼。</p>

柯启尔偶尔会提出这种要求——即使再不专业的天使偶尔也会回归一下天性。</p>

以查已经懒得跟他说：“嘿，朋友，温馨提示：我是个恶魔。你不会是要一个恶魔救路边这些不相干的家伙吧。”之类的话。</p>

好在他多年前就总结出了一套办法。</p>

“一会儿再说。”</p>

他指了指大坝两边那两座的直上直下，规整如柱的塔楼。“挑一个吧，你去哪边？我们首先要把这里彻底检查一遍。”</p>

“左边。”</p>

柯启尔回答的异乎寻常地干脆，甚至没问为什么——很明显，他也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办法——</p>

这体现在他一溜烟跑到之前的深井口喊：</p>

“你好，又是我。别蹬了。休息会儿吧。一会儿我们来救你。”</p>

“我没说啊。”以查已经飞到右边塔顶。</p>

……</p>

……</p>

塔楼仅有十层。一面竖着两列空洞的窗口。</p>

窗口没有任何遮挡，没有光透出，平面平的可怕，垂直的地方竖到丧尽天良，开口的棱角锋利的要命——非常让以查意识到这里法则生物的身体柔软的原因。</p>

他顺最高的窗口钻入，随手丢出另一种小雕像。</p>

雕像展开之后是一群普通的沙漠半圆蝎蟹——他试过地狱牙蜂、凄凉雪鸽、还有基本所有种类的蛇，最后还是回归使用了这种适应性最强的小家伙。</p>

它们没什么攻击力，但很适合探路。</p>

沙漠半圆蝎蟹们放出之后像发芽的黑腰豆一样哗地散开，滚了出去。</p>

“光亮术。”</p>

以查没开天使灵光。在终道之末范围性的能量能力用起来得小心一点。</p>

柔和的光线照亮了五壁。</p>

房间的确是五边形，如同终道之末目前所见的任何地方，规整如新，一丝尘土也无——这是个没有灰尘的世界。靠墙嵌着一周壁台，中央的大桌也是五边形。</p>

桌上摆着一张棋盘一样的东西——许多种族都有类似的休闲活动，以查小时候会的一种叫“砍头棋”，自从他发现头太少很吃亏之后就没下过了。</p>

他抓过棋盘——没抓过，这东西要么是被粘住，要么和桌子又是一体成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