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可程大将军发下话来，让所有人与平阳侯保持距离，若是去了，势必得罪了程大将军！”</p>

张守年一跺脚，苦着脸道：“这正是我为难之处呀，若是不去，和李兄的关系就破了，将来若是太子登基，我这官还怎么做下去？”</p>

王氏沉吟了一会，道：“父亲以前说过，若是遇到两难之事，不能想如何两全其美，而是应该计算哪种选择损失更小！”</p>

张守年怔了一会，喃喃道：“不去的话，太子登基，我必然丢官罢职。去的话，忠王若是夺位，我也丢官罢职。似乎损失都很大！”</p>

王氏没好气道：“你不会换一种思路吗？”</p>

张守年忙道：“还请夫人指教！”</p>

王氏不答，只抖了抖肥硕的肩膀，张守年急忙来到她身后，帮她捏起了肩膀。</p>

王氏舒服的闭上眼睛，澹澹道：“那你就想想，是忠王登基的机会大，还是太子登基的机会大？”</p>

张守年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忠王了！太子离朝十年，虽然有王忠嗣、高仙芝支持，毕竟在朝中没有根基，怎能与忠王相争？”</p>

王氏补充道：“而且圣人当年受谗贬处太子，若是太子登基，史书上必定放大此事，圣人怎能接受？”</p>

张守年目光一亮，道：“还是夫人有远见，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了。”</p>

王氏娇笑道：“你我夫妻在家中喝酒，不比去那种是非之地舒畅吗？”</p>

张守年哈哈笑道：“贤妻所言甚是，你我今日就来个一醉方归！”</p>

话音刚落，管家走了进来，拱手道：“老爷，程街使求见，正在偏厅等候。”</p>

王氏吃了一惊，道：“甚么时侯多了个程街使？”</p>

张守年挠挠头，解释道：“是程潜，他已经投到太子麾下，刚被太子表举为街使！”</p>

王氏显然对有金吾卫衙门非常熟悉，忙道：“就算程潜投靠太子一党，李侯爷手下亲信那么多，街使怎轮得到他？”</p>

张守年又摸了摸后脑勺，道：“你说的是伍天明、许信和宋玉吧？伍天明被表举为金吾卫中郎将，许信和宋玉也都升了中侯！”</p>

王氏倏地站起身，尖声道：“什么？连许信、宋玉这些小崽子都升了中侯？那不是就和你差两级吗？”</p>

张守年苦着脸道：“那也没办法，他们都是李兄亲信，太子如今又对李兄言听计从，自然步步高升。”</p>

王氏怔怔道：“这不合理啊，太子明显是在与忠王争夺金吾卫的控制权，忠王那边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啊？”</p>

张守年叹道：“也不知为何，忠王那边反应很小，圣人更是全力支持，唉，倒让这帮小子撞上好运了！”</p>

王氏双眼赤红，瞪着张守年道：“连他们这帮队正都能连升数级，你身为长史，若是也投靠平阳侯的话，定能升到中郎将！”</p>

张守年忙搭着妻子肩膀道：“夫人，冷静啊，你刚才不也说了吗？遇到两难之事时，应该看哪边损失更小……”</p>

王氏挣脱他的手，怒声道：“你让我怎么冷静？连许信宋玉那帮小子都升为了中侯，难不成你将来想让他们骑在头上吗？”</p>

张守年嗫嚅道：“可岳父的话……”</p>

王氏摆手道：“爹的话又不是金科玉律，不然他早就做到丞相了，你不必理会。我给你更衣，你赶紧去平阳侯府，嘴巴放机灵点！”</p>

张守年感觉妻子疯了，忙道：“别急，程街使还在外头，我先去见见他，看他有什么事？”</p>

王氏催促道：“那快点吧，别迟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