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这下,刘宏笑了,他缓缓起身,背过身…脑袋则抬起头,眺望向天空中的繁星。
刘宏感慨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难为他了!”
…
…
龙楼凤阙的台阶之上,是济南国国王刘泰的宫殿。
按照规矩,第二日…新任国相曹操需要拜见这里的国王。
“本侯听闻,曹国相府邸后的屋子内堆满了宝贝啊。”
刘泰言语间故意让曹操知道,他知晓豪强权贵们送曹操礼物的事情…
曹操看着刘泰,快速地回放济南官商权贵们的嘴脸,再把注意力集中到刘泰身上,不难找到济南国混乱的根源。
“臣听闻济南国境内的黄河,年年决堤,可为何…国主不下令修缮河坝呢?”
这是曹操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而这…
让刘泰迟疑了许久,他最后叹出一句,“…黄河决堤,修缮河坝,这就是一个无底洞…修的起么?”
“可那些祠、庙也是无底洞,不照样每年征募大量的劳工,从百姓身上征收大量的钱财,去修缮么?”
曹操的话带着几许针锋相对的味道…
这次…刘泰迟疑的更久。
到最后…他索性一摊手,“这济南国,可不是本侯一个人说了算!”
就这样…
第一次,曹操这个济南相与济南国王的见面在并不融洽的气氛中结束。
而刚出门…
就有人告知曹操,今夜…济南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们一起为他准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功宴…
夏侯渊本想直接回了。
曹操笑了,“既有好吃的,有能见到这么多人…不去,白不去!”
…
…
曹操的书信已经传到了幽州。
这段时间,卢龙塞正在训练新晋的士卒…
说起来,因为安顿了好了家儿老小,黑山军的将士们都分发了冀州的无主荒地,后方家卷的生活有保障,这前线…自然一个个的颇为卖力。
而柳羽则是让关羽、张飞、徐晃他们训练这些将士们如何使用“偏厢车”…
“三弟,大哥的书信来了!”
本在审阅将士们训练的柳羽,听到刘备这话急忙转身,他接过了曹操的书信,看过一遍,旋即把信递给了刘备,让他也看一遍。
与柳羽的澹定截然相反,刘备一脸的惊骇…
“久闻济南国是乱国,可若非大哥此信,谁有能知道,这里能乱到这种程度?实在是骇人听闻…”
刘备有一颗“仁心”,再加上家境中落…更能同情那些贫苦之人。
而感慨完后,刘备又想到了什么。
“三弟,大哥信笺中说是打算将这些豪门的礼品收揽…大哥不会是要同流合污吧?”
“不会!”柳羽摆手,“咱大哥是谁?区区一些钱财,就能收买,那他还配做咱俩的大哥么?”
这…
刘备顿了一下,“我是担心,大哥会迷失在纸醉金迷里!”
“哈哈哈…”柳羽笑了,“放心…若是大哥这次不收他们的钱财、礼品,我才担忧呢,如今…我只觉得,这些年大哥的历练没有白费,他成长了,也成熟了!”
是啊…
一个男人,是否成熟,那就看他…何时能懂得“迂回”?
念及此处…
柳羽口中轻吟:“老子曰:是以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坚强处下,柔弱处上…”
…
…
济南国的权贵们懵逼了…
彻底懵逼了…
整个接风宴上…所有人都木讷了,都一副“呆若木鸡”状。
他们本以为曹操收了礼品、美女…就会跟他们一起收刮百姓。
可…万万没想到,曹操在接风宴上,直接就提出…“诸位既能准备这么几桌丰盛的菜肴,想必诸位都是家境殷实,那本相就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诸位能捐赠钱粮,用于济北黄河沿岸受灾的百姓赈灾。”
这…
贵戚豪强们自然不大愿意。
“国相爷…您怕不是开玩笑吧?济北黄河年年决堤,咱们年年赈灾,这简直就是一个填不平的无底洞啊…如今,咱们不是不赈灾,是赈不起了呀!”
“是啊,是啊…灾民苦,可咱们也苦啊…”
“再说了,济南国上上下下多少地方用钱,咱们已经是又捐钱,又出力…如今…唉,国相爷明察呀!”
曹操等的就是他们的这些话:“本国相已经查阅济南国历年赈灾记录…似乎与你们提及的有些出入啊!”
这下…
权贵们心虚了。
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从未捐资赈灾过,说参与赈灾只不过是沽名钓誉,谁又会真查去?
可偏偏…这位曹操就是去查了,这是闹哪样?
“诸位既然都说了年年赈灾,总不至于…这赈灾记录里,一条也没有吧!”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每家一百万钱,凡是交了的…本相替你们补上近五年的赈灾记录,不捐的话,本相可要去查查…每年上报朝廷的,咱们济南的‘大善人’,大善人推举的孝廉,到底有没有猫腻!”
呃…
怂了!
这下…权贵们怂了,他们只得乖乖按照曹操需要的钱粮款项认捐。
他们感觉,这是被曹操给套路了呀…
满满的都是诡计啊!
就这样,一场接风宴,愣是让曹操变成了赈灾宴…
无数权贵、富商走出门时。
无奈的彼此互视,更有恨得后槽牙咯咯直响的…
前面送了厚礼,这会儿又要认捐,只好自认倒霉。
钱山、傅德、张流他们三也懵了…
张流吧唧着嘴巴…“你们说,咱这位国相爷到底是啥意思?”
“这还不简单?”钱三像是看透了一切,“咱们这位曹国相才是真贪,也太会贪了,他是名也要,礼也收,贪出高度,贪出难度,实乃贪官中的极品!一贪更比六贪强,简直百年一遇,不,千年难得一遇!”
那…
傅德吧唧了下嘴巴,担忧道:“那接下来,他不会对…对祠、庙动手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