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淮的目光实在是过于太明显了,沐云溪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又不是我写的,你看我做什么!”
“哦。”沈卿淮将纸条工工整整的折起来,然后塞进了衣袖,抬头去看澹台震:“你也听见了,这纸条不是我写的,也不是她写的。”
“难不成还能是鬼写的?”澹台震脱口而出。
沈卿淮点头附和:“也不是没可能,谁知道器宗有没有积怨成煞的邪秽呢。”
“……”
澹台震瞪了他一眼:“咒我呢?你是嫌我的事不够多吗?”
倒也没有这个意思,沈卿淮只是在如实猜测。而且,从华蕊被发现以后他一直在怀疑一件事——那些葬身于恶鲲肚子里的人,极有可能都是器宗的人。
这也是他让澹台震去捕捞恶鲲的原因,他想要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沈卿淮想到的事,沐云溪也想到了。
不过,如今已经不需要去打捞恶鲲进行验证了。
截杀挑拨不成便毁灭所有证据,做的倒是干脆……但怎么感觉有点蠢呢。
二者做其一不就好了。
不对,沐云溪弹了一下手指,这事有疏漏!
截杀她的人不可能有时间两地跑,当然排除不了对方有帮凶。
帮凶留在宗内帮他操控澹台陵,事情一旦失败便立刻使用秘术传音,投毒于海。
可这样做,真的实在太蠢了!
除非干这两件事的人不是同一人,只是误打误撞的让两件事碰到了一起,或者投毒于海的人是故意这样做的,借此来告诉他们那些葬身鱼腹的人确实都是器宗的人。
几种猜想一对比,沐云溪更愿意相信最后一种。
毕竟纸条出现的时间太蹊跷了些。
而且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倘若那些葬身鱼腹的人真的都是器宗的人,那么现在的器宗……
沐云溪掌心一凉,抓紧了膝盖上的衣服,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研究纸条的沈卿淮。
“你发现问题了?”沈卿淮察觉到沐云溪的目光,将纸条一点点折了起来。
沐云溪点了点头,莫名的有些紧张:“我们现在怎么办?”
“怕什么,”沈卿淮将纸条收进衣袖,神色风轻云淡:“又不是打不过。”
沐云溪:“但人数悬殊啊!”
“打不过就跑呗。”沈卿淮挑了一下眉,认真道:“难不成你想跟他们决一雌雄,向我证明一下你的实力?”
“……”
证明个屁,信不信我给你打土里去?
沐云溪缓了一口气:“滚!”
自从昨夜察觉到沈卿淮可能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沐云溪也懒得在他面前藏了。
不过她没想到自己可以接话接的这么轻松,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她应该恨他的才对。
沐云溪垂下头,手抓着衣服的力道变的更紧了。
指尖微微的泛白。
两人的对话于什么也不知道的澹台震而言颇有一种雾里看花的痛苦。
澹台震隐约能感受到这件事,似乎并没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但他既看不破,也听不懂,像个迷迷糊糊的蠢货。
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果然这些个学除秽的就没有一个正常的,总是说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不过澹台震还是在初冬的季节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他问:“为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
“你不用懂。”沈卿淮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澹台震擦了擦汗:“你问。”
沈卿淮伸出一根手指:“其一,你们器宗这几年有没有出现弟子无故失踪的事?”
澹台震摇头:“没有。”
沈卿淮伸出第二根手指:“其二,你真的没有发现无妄海的食人鲨都变成了恶鲲?”
澹台震继续摇头:“没有。”
沈卿淮伸出第三根手指:“其三,你这几年有没有和别人结仇?”
澹台震依旧摇头:“没有。”
沈卿淮伸出第四根手指:“最后,器宗有没有只有宗主知道的密道,通往宗外的那种。”
普遍而言,每个宗门都有那么几条神秘的通道,一是通往宗外的,一是通往密室的。
只不过这些是只有宗主才能知道的秘密。
沈卿淮知道这么多,也是因为祁修文和他提过一些,但碍于身份的原因并没有带他走过。
当然了,他也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