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与其想这些虚幻的东西,倒不如多看看眼前。”火山文学
“比如......认真去吃面前这碗美味的羊汤面。”
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呀......就是珍惜眼前。
珍惜眼前的人,也珍惜眼下的时光。
*
摄政王府。
“咔哒———”有轻微碗碟碰撞的声音。
霍元乐微微抬起头,托盘里盛着两碟小菜并着一碗粥,放到了他的案几上。
他手中落笔未停,只道:“端下去吧。”
端上饭菜的人无声地行了一个礼,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在芷兰不在摄政王府里时,没人敢对霍元乐多劝说一句。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霍元乐批完一本奏折后将它放到了左手边,又从右边重新拿了一本摊开,沾了朱砂的毛笔在奏折的末尾进行了简短的批阅,随后便被放到一边晾干,再换一本新的继续。
这些奏折里的内容有好有坏,于是霍元乐眉心那一刃刻痕愈发明显,神色也隐约显出点疲惫来。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按时一日三餐,这样才可以保证他的身体健康,不至于在冬日病倒,延误大小事务的处理,但他做不到。
这些年来,他几乎很难感觉到饿,因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疲惫早已压过了他对饥饿的感知,他一日一般只吃一顿,偶尔两顿,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被芷兰发现———在芷兰的严厉监督下,他才逐渐恢复了一日三餐和正常作息。但只要她不在,霍元乐便会我行我素,故态复萌。
右手边堆叠的奏折渐渐矮下去,直到见底。在最后一本也批阅完毕后,霍元乐搁下笔,微微陷到身后的椅子里,用手捏了捏鼻梁,缓解自己的疲惫。他这样闭着眼睛休息了几息,又很快睁开,脊背重新挺直,恢复成往日那个威严深重、不苟言笑的摄政王。
他起身,微微侧过头,对着光照不到的角落吩咐:“将这些和以往一样送过去。”
角落里传来一道低低的应答声:“尊令。”
听到这道和往常一般无二的回答,霍元乐下意识抚上了腕间陈旧褪色的红绳,这是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也从来不想改掉。
蒋太师。
这个称呼在他心里默默地过了一圈,心中泛起的些微杀意被他慢慢地按回去。
他会慢慢清算的,就从这次花灯节刺杀开始,一个都跑不掉,他们欠将军的、欠子卿的、欠肃盛的......都要一一还回来,要血债血偿。
霍元乐推开门走出去,光线落在他身上,他脚下只剩一道孤独的影子,那影子手腕上有一截晃动的穗影,像是断开的绳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