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顾不上劝说,想着请来童大夫,让夫人安心安心也好,最多让童大夫空走一趟罢了,便出去传话后再回内院帮忙。
申时五刻,院子里的乔婉和柳夫人都能听到房内产婆兴奋的声音:“看到了,看到孩子头了,孟少夫人,您再屏息用用力,推孩子一把,就快出来了。”柳菁菁已经没有声音了,不晓得是不是在屏息用力。乔婉和柳夫人别无他法,只能两手紧握等待着。
此时,童大夫来到了,步履匆匆,背着药箱,直接问道:“可是孟少夫人有什么不好?还没生么?”
柳夫人这才知道乔婉传唤了童大夫,瞥了乔婉一眼,有觉得这亲家大惊小怪的意思。
乔婉此时听着屋里仿佛顺利,便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实话实说:“劳烦童大夫奔波。方才看到儿媳生产时,产房内端出许多血水血布,我有些担心,想着请您来,总是有备无患。”
童大夫这才明白,笑呵呵地摸摸右眉,说道:“这是孟少夫人即将生产了,有血也是正常的。孟夫人安心。老夫既然来了,就沾光听听喜信儿。”
乔婉大喜过望,连忙让清秋带童大夫去外院客房休息。
酉时初刻,童大夫在外院给孟梓把过平安脉,陪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因为医者父母心,还是进来内院,陪着乔婉和柳夫人等待情况。
酉时二刻,产房内传来响亮的婴孩啼哭。乔婉和柳夫人彼此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欣喜。童大夫笑呵呵地出言恭喜。
酉时三刻,稳婆亲自抱着婴孩出来,向着乔婉道:“给孟夫人道喜,孟少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您看多精神!”
乔婉很是兴奋,说道:“您辛苦了。我儿媳如何了?”
稳婆有点愣神,大多人家都是会围着新生孩儿看个不停的,尤其是男孩,这家夫人倒是与众不同,赶忙说:“老身先给您看看您金孙,孟少夫人还好,虽然虚弱,还清醒着,老身这就进去再助孟少夫人娩下胞衣。”遂抱着孩子再次进屋。
乔婉心里暗想,这个稳婆一点儿也不稳重,不等生产完就出来,撂下产妇不管,不过此时也计较不得许多,继续与柳夫人一道看向房门,等着柳菁菁完成所有产程。
童大夫见婴儿已经平安降生,认为自己的等待已经完成,便准备起身告辞。先开口寒暄一二道:“恭喜孟夫人,方才看到婴孩,必然端正可爱吧?”
乔婉才想起,稳婆刚才抱孩子出来是要给她看的,她只顾着问柳菁菁了,根本没看便打发稳婆回产房了,不由得赧颜道:“我没顾得上看孩子,只惦记儿媳来着。”
柳夫人明显放松了下来,笑着调侃:“人家稳婆喜叨叨地将孩子抱出来,指望着孟夫人给封个大红包呢,你却绷着个脸,把稳婆吓回房里了。也怪我,方才愣着神,应该好好看看宝贝外孙,赏稳婆一个金元宝呢。”
乔婉被柳夫人的放松所感染,说道:“不急不急,等她们把菁娘收拾利落了,咱再去看。稳婆确实辛苦,待她出来,我好好赏她。”
童大夫说:“老夫这便告辞吧。”
不料此时峰回路转,毛嬷嬷又抱着婴孩冲出屋来,上气不接下气:“夫人,不好了!少夫人出血不止,胞衣不出,怕是不好!稳婆在里面推拿着呢,您快想想办法。另外产房血秽,小哥儿我抱出来了。”孩子哭声洪亮,根本不明白这个世间发生了何事,怀他生他的母亲现在遇到了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