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沉默片刻，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跟了出去。

他和瓦尼塔斯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前后走着，终于瓦尼塔斯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对他说：“惠君，好孩子不应该死缠烂打，能别跟着我么？”

伏黑惠老实地说：“老师让我看着你。”

五条悟有急事需要离开几天，行动计划需要保密，所以就把瓦尼塔斯留给了伏黑惠。

瓦尼塔斯又叹了口气，伸手捂住脸，满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伏黑惠见状继续凑近了几步，“你对五条老师就不会这么说话，乖得跟只兔子一样。”

瓦尼塔斯缩缩肩膀，“那可不嘛，你老师那么厉害，我不乖一点哪有好果子吃？”

“你好像对我总是很不耐烦。”

“惠君，我说实话，你是我最不擅长对付的那类人。”瓦尼塔斯扶着额头。

伏黑惠看着他。

“啊，看吧看吧，又是这种眼神。”瓦尼塔斯哀嚎着揉揉太阳穴，“这种认真又好奇的眼神，我怕了你了，比你老师还害怕，你满意了吗？”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裹挟着彻骨的寒意从前方袭来，与此同时，无数盏灯笼从道路两旁的灌木丛中升起，闪烁着橘红相交的光芒。

伏黑惠立刻反应过来，身体转换为防御姿势，双手结印。

突然，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伏黑惠一愣。

瓦尼塔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惠君，等等。”

说完，瓦尼塔斯走上前，像是抚摸猫咪毛发一样摸了摸灯笼的顶部。灯笼的光由橘红变为白色，它讨好地蹭了蹭瓦尼塔斯的掌心。紧接着，街边的无数灯笼依次浮现白光，直延伸到灌木丛的深处，显现出一个圆盘状的深色旋涡。

「术式：幻梦。」

“看来有人想请我们做客。”瓦尼塔斯若有所思，“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想请我做客。”

伏黑惠看了一眼那个缓慢旋转着的涡轮，低声道：“我会把情况及时上报，现在先退出去。”

不料瓦尼塔斯朝他笑了笑，露出一排闪亮的牙齿。

“那多无趣啊，惠君。”瓦尼塔斯大步向前，“我可不管你了哦，我要自己去。”

“瓦尼塔斯！”

瓦尼塔斯没再理会伏黑惠，在灯笼咒灵的引领下，朝着旋涡一步步逼近。

他毫不犹豫地迈了进去，连停都没停顿一下。

旋涡闭合，回去的路瞬间消失不见。他只觉得身上一扽。

瓦尼塔斯瞥了眼被牵住的衣袖。“啊呀，惠君，你这是主动跟来的，可不是我逼你的，你别跟你的老师告状哦。”

伏黑惠抿唇瞧着自己的手，心里暗暗把自己骂了三遍。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下意识跟过来。

跟着一个咒灵，去找另一个咒灵。

都怪瓦尼塔斯！谁让他那么像人类！

像到会和人类一样流露出难过的表情，会独占喜欢的食物，会和他们逗趣。

像到……自己忍不住去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