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觉得我别有用心，不肯相信我。而人类，认为我背叛了他们。”

伏黑惠愣住。

瓦尼塔斯笑着摊开手，“所以惠君你看，不论是哪个时间段的我，都是被敌人和自己人同时嫌弃的呢。”

伏黑惠沉默了很久。

待他们又走出几百米，伏黑惠才轻声说：“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吧。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没关系的事一样。”

瓦尼塔斯挠挠脸颊，笑着说：“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

三十分钟后，迎着东京的璀璨灯火，他们走进了一家24小时图书室，开了个包间坐下来。

五条悟把资料摊开在桌子上，托腮瞧了一会儿，随意抽出两张拿在手里。

“惠，说说你的看法。”五条悟开口道。

“资料我之前大致翻了一遍，大概距今五十年前，咒灵暴动，东京曾经出现过一名神秘的咒术师，备案文件中没有关于他的详细记录。”伏黑惠说，“那名咒术师对祓除咒灵并不热衷，反倒是借着咒灵暴动这件事不断收集情报，像是在找人。”

“嗯……”五条悟拿起另外几张纸大概看了看，“白色短发，紫色眼睛，个子很高，喜欢穿米色风衣，戴白手套。”

伏黑惠明显感觉到坐在他旁边的瓦尼塔斯身体僵直了片刻。

五条悟自顾自地继续推论着：“大概是个外国人，术式很怪异，大部分时候出招都是以体术为主。”

瓦尼塔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哦，这里还记了一句他说的话。”五条悟清清嗓子，念道。

「如果你看到一个抱着用锁链捆起来的苍蓝色魔导书的人，请尽快联系我，我要带他回家。」

这句话念完，五条悟和伏黑惠的目光，同时落到瓦尼塔斯身上。

瓦尼塔斯的面容被刘海遮住，看不见此刻他的表情。

五条悟和伏黑惠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很明显，他们从瓦尼塔斯的反应来看，已经得到答案了。这名神秘咒术师要找的人，就是瓦尼塔斯。

咒术师要找一名咒灵？还要带他回家？

瓦尼塔斯口中的过去，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和这个咒术师，又是什么关系呢？

狭小的阅读室内陷入诡异的沉寂。就在五条悟张了张嘴准备打破寂静时，瓦尼塔斯抬起头，脸上早已经挂上了笑容。

伏黑惠被这一抹笑晃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看见瓦尼塔斯是笑着的，却高兴不起来。

“居然是五十年前啊。”瓦尼塔斯笑道，“那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蠢死了。”

“你们很熟吗？”伏黑惠问。

“嗯，他啊，是我唯一的挚友。”瓦尼塔斯咧嘴露出一排牙齿，“我们是互相杀死对方的关系，你觉得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