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意识到了很关键的一点。</p>

自己现在所使用的这一双义眼，就是当年“唯一败”时，随着武祖向山一同失踪的那一双。</p>

在升华战争的尾声，武祖向山在“某个人”的帮助之下，冲击万机之父的太空舰队，执行斩首战术。但是，最终却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而败下阵来。</p>

据说那一幕也只有庇护者看到了。</p>

江湖上有传说，称那一战，万机之父的旗舰都坠落了。</p>

这是武神十一败之中最接近成功的仪器。</p>

当然，也有人认为，后续那次“打到御座前”的刺杀才是最接近成功。</p>

只不过，武祖的“唯一败”，却只有庇护者一方的人目睹了。</p>

没有影像资料。万机之父与这一战中参与驰援、后来擢升的“诸王”都只说向山确实被处刑了。</p>

而现在，当初随着武祖向山消失而失踪的一对义眼又出现了。</p>

但这仍旧不能说明什么。</p>

现在这个“向山”就算拥有这双眼睛，拥有武祖向山的DNA，甚至拥有记忆，也不一定能认定他就是向山。</p>

倒不如说，他“不是向山”的嫌疑反而增大了。</p>

这双眼睛既然随着武祖陨落，那么很有可能落在了庇护者一方的手中。</p>

向山思考片刻，提问道：</p>

陶恩海看着向山，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p>

向山点了点头：</p>

而陶恩海刚才之所以要问“有没有在铁华包围之下使出内功”，恐怕就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个向山有没有受遥控。</p>

除开“小老弟”那一门秘而不宣的禁术之外，在大众的认知里，假性人格覆面是不可能使出内功的。</p>

但是，这也不绝对。如果一个假性人格覆面后台有一个接口，可以将数据发送给同步轨道上待命的内功高手，那模拟出内功的手法，也不是不行。</p>

只是，这种炮制出来的“内功高手”，在铁华或者其他电磁信号屏蔽的区域内就会露馅。</p>

所以陶恩海急切的确认这一点。</p>

如果不是向山在刺杀巴尔博的时候来了那么一下，恐怕陶恩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p>

向山道：</p>

虽然向山记忆里，自己是有生物脑的。但这也有可能是伪装，真正活跃的，或许不是这个大脑的生物部分，而是藏在生物脑内部的芯片。</p>

或者，那一枚芯片可以在关节时刻抢走义体的控制权，给侠客来致命一击。</p>

以陶恩海的专业角度来看，这并非无稽之谈。</p>

陶恩海冷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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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恩海瞬间否认。</p>

不管怎么想这都很奇怪。一个二百多年之前就被处死的人，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呢？</p>

向山怎么可能就凭一颗头逃了——一颗没有动力的头逃走？</p>

而且，就算他当年真的逃出生天，又是怎么挺过这二百年的？</p>

——不，不对……</p>

陶恩海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p>

这件事如同打火石一般，在他心中擦出了一连串的“狂喜”——尽管相对于黑暗来说，它微不足道。但是……但是……</p>

——仔细思考一下……仔细思考一下……</p>

陶恩海看着向山。</p>

——尸体之所以会腐败，是因为人类体内的大量细菌……</p>

人类活着的时候，细菌是会被免疫系统所控制的。如果一种共生微生物侵入体内，或者数量过多，免疫系统就会出击。</p>

但是，人类死亡之后，免疫系统就会失效。</p>

所以，人类的尸体，就会变成一块蛋白质与脂肪堆积而成的巨大培养基。</p>

继而就会吸引大量的食腐动物。</p>

但是……</p>

基准人可以说不是地球原生生物圈的生物。</p>

地球原本的细菌，是无法分解掉基准人的尸体的。</p>

能够分解金属基生物的分解者，大多都是基因工程的产物。</p>

陶恩海记得，现在野外生存的各种金属基分解者，都是民用生物资源回收系统内微生物野化的结果——也就是当初尤基处理死亡者大脑的那玩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