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柄一一应下了,方才莫景行要闯进来的事也没有说,知道主子不爱听。
“等等,”卫司韫又叫住他:“你亲自去一趟,将卫珞接过来。”
卫珞是卫司韫给乐瑥取的大名,莫景行取的名字他自然是不屑用的。
一封赐封的诏书连带卫珞的大名,早就被盖上玉玺,压在卫司韫处理朝政的大桌上。
乐瑥落后了一步,被卫司韫的人重重保护在后边,赶路自然要稍慢。
蔡柄朝床上看了一眼应下了,心里也感慨。
主子和七小姐真的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孩子,可是没有来得及团聚,不是小主子流落在外,就是七小姐身受重伤。
但愿所有的苦难都已经熬过去了。
没准早点将小主子接过来,七小姐也能早点醒过来。
想到这蔡柄一刻也不耽误,紧赶着就去了。
外边的天色渐渐暗了,收起剑拔弩张,莫景行被几个影卫押着去关押的地方。
他走了几步,站在一颗巨大的槐树下,这槐树日间的时候能挡掉许多的日光,下头遮阴的人不少。
此时时候已经有些晚,落日余晖在树头形成了鲜红的晚霞。
本该是个极美的日子。
莫景行被搡了一把,影卫朝他竖起剑:“快走,愣着干什么!”
莫景行的目光从那间贺云初在的屋子门口收回,逆着光很难看清表情,他小声地低喃了句什么。
小风吹过,没人听清。
这位倨傲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在这一刻倒是显得有些落寞。
影卫们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反抗,而是以一种相当闲适的姿态被他们抓着。
不像传闻中不择手段的摄政王,但是确实性格多变,让人捉摸不透。
怕真的被他使什么手段跑了,影卫们只得小心翼翼,不管如何都不敢掉以一份轻心,将人押解进了看守的地方才作罢。
夜幕降临,因为贺云初如今的情况是绝对不能颠簸移动的,所以卫司韫没走,倒是院子里的下人都换了一批。
伺候的丫鬟进进出出,这个不大的院子亮如白昼,倒是有几分贺云初从前在扶风城里的那套宅子的感觉。
下人劝了几次让卫司韫先去歇息,卫司韫却没有动。
他就坐在贺云初的床头,一只手在被下攥住贺云初的手,那只冰凉的手终于被他握的火热,却也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屋外响起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卫司韫听见丫鬟在低低地训斥:“不要乱跑呀,打扰了主子休息。”
“娘亲——”
“嘘,这里头的可不是你娘亲,你以往乱叫也就算了,可这会你亲爹都被看押起来了,我们小主子不久也该到了,你莫要再胡叫了。”
应该是那个叫平安的小姑娘。
之后没了动静,下人去了厨房。
烛火噗呲响了一声,门槛处也传来蟋蟀似的窸窣声,卫司韫回头就看见一张怯怯的小脸。
这小家伙显然也是个倔的,爬着门槛将头往里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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