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辰时刚至。
青楼虽晚上才待客,可鸨娘却是出了名的钱钻子,每天辰时一到就起。
风雨无阻。
只为算前一日营业挣了多少银子。
可今日,两个龟公小心翼翼将门敲了许久也不见开。
他们纳了闷,也不敢擅自推门。
矮胖那个问:“这香姐,昨日劳累了?”
瘦高的揍了他一拳:“放你娘的屁,你什么时候见香姐接过客?”
“那...”
他们是来请罪的。
贺云初没有找到,贺三小姐等会若是过来,指不定他们要被如何。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时。
门内赫然是另一番景象。
红色床幔垂下,大床上,一道纤细的身影睡在上面,藕臂微垂。
听到响动,她微微转醒。
这一眼,对上椅上被反绑双手的女人。
女人双眸大睁,里头满是恐惧,嘴上被牢牢缠咬着一块擦脚布。
贺云初下床来,望向门外隐约的人影。
她此时卸了薄纱,脸上的刀痕可怖,但已经处理过。
“怎么,想求救?”她俯下身看着香姐。
那双俏丽的眸中,威慑满满。
香姐惊恐的摇头。
天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昨夜睡梦中被人挟住咽喉,睁眼看见贺云初,对上这张脸,她差点原地去世。
而后便被反绑在椅上。
贺云初之扔下一句:“千万别乱喊,否则,我的刀一定比你的人来得快。”
转身便去翻找了药箱,将她自己脸上的伤清理了一番。
清理后,她拿刀抵在自己脖颈上问问题。
“这是哪个朝代?”
第一个问题就叫香姐傻了。
什么叫朝代?
贺云初不耐烦地换了个词:“什么年号?”
这个香姐知道:“庆安十、十九年冬。”
贺云初皱眉,没听过。
看来还穿架空了。
第二个问题:“我爹是谁?”
啊?!
香姐觉得自己要疯了,你爹是谁难道我比你清楚吗!
但她不敢不说,因为脖颈上有刀:“当朝太傅贺逢。”
太傅之女,被卖入青楼?
贺云初收起思绪,继续问:“贺三是谁?”
你亲姐啊!
为了保命,香姐眨眼间就将贺三卖了:“是你三姐贺轻羽!”
贺云初将刀又抵近一点,眼中情绪危险:“既然是亲姐姐,她为何送我来这?”
姐姐?
像是听到个大笑话,香姐讥屑:“当初贺轻羽的娘明明先过门,却因出身只能做妾,后来要你以嫡女身份嫁入东宫,抢了贺轻羽的心上人,她当然对你恨之入骨。”
“前日太子一封休书后,贺轻羽就将你送了过来,说——”
脑中惊雷劈过。
被休下堂?!
亲姐妹抢男人?!
贺云初这倒霉催的人生还能有更多惊喜吗?
半晌,贺云初才找回思绪。
冷声道:“说什么?”
“说要你流入青楼,落入贱籍,一辈子抬不起头!”
......贺云初感觉自己误入了八点档狗血剧。
继续问:“太子为何休我?”
这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是天家皇室的秘闻。
香姐犹豫片刻,这贺云初现下秉性大变,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