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义去东北?”
“先生,他算什么东西,如此没用的一个人,去了东北能为党国贡献什么!”
第二日下午,行动队队长办公室忽而传出一阵阵的谩骂声。
齐公子气上胸口,正满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着。
坐在其面前的是,刚刚从戴府回来的李维恭。
此次他亲自来找齐思远,就是要传戴老板的命令。
命其以行动队队长的身份护送许忠义一路去东北。
李维恭的脸上布满了阴沉之气,他抬眼看了看对许忠义去东北一事满脸讥讽的齐公子,开口回道。
“他算什么东西?”
“那你齐思远又算什么东西?”
冷哼一声,李维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他起了身,伸手指向齐公子的鼻子。
“齐思远,昨日不同你发火,是看在你我师生一场的份上!”
“到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恐怕是我自作多情,你齐思远从未将我看成老师啊!”
此话一出,齐思远愣了愣神,他连忙蹙起眉头,压声回道。
“先生,我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您,您这话说的可就无凭无据。”
“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您向戴老板提出建议,要叫许忠义去东北?”
“我昨日已经和您表过态了,许忠义有通共嫌疑!”
“先生有没有想过,天高任鸟飞,他若是出了山城,出卖党国该怎么办!”
在李维恭心里,齐思远是个铁木疙瘩。
眼下这番景象,便更加确定了他心中所想。
沉呼一口气,李维恭的脸更黑了些,语气也变得颤抖了些。
“齐思远,我向戴老板提议,叫许忠义去东北,你的意思是...我也有通共嫌疑?”
这一句反问,叫齐思远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从未这样想过李维恭,只是眼下突如其来的变化,确确实实的毁了自己之前所下的每一步棋。
“我...”
“先生...”
李维恭也懒得再与齐思远交涉,他继续接过话茬,说完便想走人。
“叫你护送许忠义去东北,是戴老板的意思。”
“而他现在在家养伤,已经命我将此事全权负责,所以,孰轻孰重,希望你掂量清楚,最好不要失了我的面子。”
“另外,在这军统总部,不仅仅只有你齐思远知道党国的利益比天大。”
一段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李维恭便与齐公子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电讯科和行动队队长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
二人争执的大声,隔壁便能听的一清二楚。
望着李维恭远去的背影,顾雨菲倚在门口,脸上涌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眼角一瞥,她看向一旁变得安静无比的办公室。
顾雨菲不由得猜想,表哥此时一定心态爆炸,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心为党国的利益考虑,一心奔赴在自己的事业上,或许没有错。
可错的是,他招惹错了人。
许忠义就要去东北了,他终于可以摆脱表哥的监视了啊。
作为同志,顾雨菲有些替许忠义高兴。
但余下之意,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