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山城小馆已然没了什么客人,本就是要打烊的。
只不过想着李维恭是许忠义带来的,估计也是个军爷。
所以,没人敢赶他走。
他坐在僻静的角落里醒酒,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许忠义归来。
“军爷,许科长去开车了,叫我帮忙在这里照看您。”
小馆服务员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对着李维恭说道。
可李维恭也是在军统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的,行事自然谨慎。
就算是面对自己最亲近的学生,也毫不例外。
“他走了多久?”
服务员抬眼看了看大厅的时钟,计算着时辰。
“大概...半个钟头吧。”
李维恭没回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与许忠义一道来时,车子就停在了小馆侧边的小巷里。
开车?
怎的需要如此之久?
他不由得将此事与齐公子监视许忠义一事连接起来。
难道
许忠义是故意将自己灌醉?他在利用自己逃脱监视?
李维恭需要一个答案,他开始继续喝茶。一边等待许忠义的归来,一边在半个钟头的基础上,计算着时间。
当许忠义再次站在李维恭面前时,他的气喘吁吁,他的牢骚抱怨,都不得不叫后者怀疑是故意而为之。
“坐吧,不急着回去。”
李维恭抬了抬下巴,示意许忠义坐下。
许忠义察看四周,发现小馆的服务员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打扫。
满大厅之中,只有他和李维恭。
现如今的李维恭已经醒酒,他此举显然是在怀疑自己,想要进一步的盘问自己。
要是自己犹豫不顺从,只怕是会引起李维恭的不满。
索性,许忠义痛快应下,解开西服纽扣,坐了下来。
“恩师,您可醒酒啦?”
“嗯,醒了些。”
李维恭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忠义,你不知道吧,这酒上头快,醒酒到也快。”
说着,李维恭抬起眼来,语气十分僵硬。
许忠义当然听得明白,对方的试探使他淡然一笑,很快接过话茬。
“哎呦,这说明这是好酒啊,恩师!”
“这么好的酒我之前可没喝过,只有为了设宴请您,我才专门买来的。”
许忠义一句接着一句的好话说进了李维恭的心坎里。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许忠义不是自己最有出息的学生,但他的确是最聪明的。
这样的许忠义,在李维恭心中,可要抵得过十个如铁木疙瘩一般的齐公子。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最合适在东北发展的。
“忠义,刚刚听你说车胎爆了,怎么样,修好了吗?”
李维恭开始继续盘问。
听闻此言,许忠义的脸上再次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懊恼模样。
“恩师,我正要与您说起此事呢。”
“学生本想着把车开到门口来,好扶您回去休息,可没曾想,这破车没开出几步道就爆了胎!”
“我那后备箱里又没有能替换的轮胎,所以只能去附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借一个回来。”
“可我这走的走的都快回咱总部了,也没见一个人影,我又担心您夜里着凉,这不,只能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