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理论上来说算得上是繁华地带。
到了晚上也有各种各样的护工或者留下来看护的家属,自然有给他们吃东西的地方。
各种各样的小餐馆暂且不论,(总感觉只要她那娇贵的肠胃摄取到一滴地沟油,妹妹就会当着他的面大口大口的呕吐,直到把鲜血也和一部分内脏碎片也给吐出来)
但是买小吃的地方是一整条的小吃街。
在医院的外面开这些感觉有点奇怪。
不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家属穿梭在其间,之前在医院里面的时候,他们或许是一副肃穆的面容,因为家人正在生病有点提不起劲来。
或者干脆是为了伺候家人很不耐烦,心里想里面的人干嘛不去死,让我好好回家睡上一觉的那种感觉。
但是一旦在小吃街之中穿梭,听到摊主的招呼声,也被那上方的暖黄色灯光给照耀着。
他们的脸上就会显现出一副人间的烟火气。
“就是这里。”
五条悟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绪方梨枝。
绪方梨枝站在一片大树的阴影下。
她的脚边有斑驳的树影,她整个人干脆就被树干的阴影给挡住。
月光此时流动不到她的身上。
月光照在五条悟的身上,照亮了他的银发。和他蓝色的,让人联想到大海或者天空,也有可能两个都不是,单单只属于五条悟色的眼睛。
他看着她,又指了指前方的摊位。
他越往那边指妹妹就越往后面退,一直把整个身体都藏在大树的阴影底下,搞的两米之外的人要看她都看不清。
“不过去吗?”
她很严肃的摇了摇头。
说“你的作用是奴/隶坐骑提款机。”
她说,沉默了一下,着重强调前面两个字。
“奴隶。”
“…你的怕生症还没有好啊?”
绪方梨枝什么都不说。
“总而言之帮我去买。”
…这种时候好歹说一句求求你吧。
五条悟心里面这么想,又看了看她。
站立在这个地方,理论上来说因为有着人潮的存在,空气会比之前要暖和上一点。
但是好像白大褂已经不足够抵御风寒,绪方梨枝的眼睛又重新看向了他身上穿着另外一条外套。
“啊,这个也要脱给你吗?”
他这么问,她又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你好麻烦啊。”
但还是把这件衣服给脱了下来。
和最外面的那层用来伪装的白大褂不同,黑色的外套上沾染了他的体温。
绪方梨枝接过来的时候,好像有点嫌弃的皱了皱眉。
但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又重新用她那种缓慢并且非常奇怪的穿衣服方式穿了上去。
好像是因为感觉到了温度,她的神情微微舒缓了一点。
然后她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迅速的把外套的兜帽给戴了上去,遮盖住了上半张脸。
由于她的下半张脸也被竖起来的白大褂领子给挡住,所以说现在露出的只有一部分蓝色的眼睛了。
看上去有点像是歹徒,不过一般没有歹徒会这么瘦小的吧。
她终于开口,声音从衣服的间隙里面透过,有一点失真。
“…早去早回。”
“哦。”
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是妻子嘱咐丈夫?
五条悟想,把绪方梨枝放在那里,走入灯火通明的街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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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祭典中的感觉非常奇特。
尤其是把绪方梨枝放在那里,感觉就是从她那种静谧的,就算自己在思考些什么也从来不会跟别人说的独自运转的小世界中脱离,终于来到了人潮之中。
像是从深海中浮起,终于回到了陆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