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我唯一的弟弟——德尔伯特，或者我们叫他嘟嘟……”

格洛丽亚忍住了笑。她一生中从未听人叫她爸爸“嘟嘟”

利兹对她的反应不那么敏感。“你开玩笑吧。爸爸的外号是嘟嘟？一想到这个，她就笑得直起腰来。

当她停止笑的时候，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继续，继续。”埃塞尔姨妈看着利兹，好像她刚刚长出了两个头。她不相信地摇摇头。这个侄女真是个疯子。

埃塞尔在继续她的故事之前狠狠地瞪了利兹一眼。

“我们从小就住在这里。我们真的很穷。多年来，我们为了生存而挣扎。后来禁令出现了。爸爸想办法卖私酒赚点外快。那时我们还很年轻。”

埃塞尔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我还记得那天他把私酒设备带回家，放在谷仓里。我们农场里从来没有什么新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全新的。”

她继续讲她的故事。他试了几次才弄明白那该死的东西是怎么运作的。妈妈，一旦有私酒在里面，她就不让我们靠近谷仓了。我猜她是怕我们进了酒里，或者有什么东西会把这里炸成碎片，她想确定我们这些孩子都不在里面。”

埃塞尔阿姨吞下了最后一滴茶，然后走到炉子旁重新斟满了茶杯。

她回到桌边，然后继续讲她那迷人的故事。“爸爸一定很擅长制造私酒。他太忙了，找了个搭档来帮他，斯基特·麦基。斯基特就住在离我们不远的路上。

她接着说，“没过多久，我们的车在车道上一路排着队，有人想买私酒。我们孩子会看着他们把那些东西从谷仓里一箱一箱地搬出来。很快妈妈就有了一个全新的厨房炉子，我们所有的孩子都有了新的星期天最好的衣服。”

埃塞尔的表情变得冷酷起来。她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试图控制可能溢出的情绪。“一切都很顺利。农场很好，我们都健康快乐。有一天，灾难降临了。”

“爸爸和斯基特每天早上都在谷仓里。我在厨房里帮妈妈洗衣服，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整个房子都摇晃着，一直向下延伸到地基上。我们跑到窗前，看见有人从谷仓里跑出来。浓烟和火焰正喷涌而出。”

埃塞尔阿姨喝了一口热茶，然后继续说。“爆炸后，妈妈，她跑向谷仓。”

埃塞尔阿姨把杯子放在碟子中间时，双手颤抖。她那双锐利的眼睛蒙上了泪水。“但为时已晚。由

当消防车赶到这里的时候，谷仓被烧毁了，爸爸在里面。不管怎么说，他成功了，但不是爸爸。”

她突然从桌子上站起来，走向厨房的水槽。三个人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凝视着埃塞尔姨妈瘦弱的身躯。女孩们一生中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的祖父是怎么死的。

格洛丽亚用手指在旧的福米卡桌子上敲击。一个悲伤的故事，当然。但有些事情不对劲。“如果谷仓和你父亲——我们的祖父——在一起烧成了地，为什么它还站着，月光设备还在里面，状态这么好？”

埃塞尔转来转去，当他们注视着格洛丽亚时，她的眼睛闪闪发光。“那不是谷仓，”她喊道。“私酒仓在车道的另一边。你看到的那些零件只是爸爸保存的备用零件，以防发生故障。”

格洛丽亚避开了埃塞尔姨妈声音中的毒液。她在几秒钟内就从一个可爱的小老太太变成了一个邪恶的女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想……”

毒辣的表情被一种甜蜜、温柔的祖母般的关心所取代。“对不起，亲爱的。她盯着厨房的地板，用牢牢系在腰上的褪色花围裙擦着手。“这很难说。即使是这么多年后的现在。”

利兹看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向他们唯一在世的亲人，也就是他们自己的家人以外的人讨好。她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埃塞尔姨妈跟前，用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别担心格洛丽亚。”利兹向格洛丽亚射出胜利的神情。“她有时候真是太粗心了。”

格洛丽亚用她那枯萎的目光回过神来，很快就换成了一个安慰的微笑。“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过的，埃塞尔姨妈。”她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很诚恳，尽管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东西不符合整件事。

她瞥了一眼厨房的窗外。太阳落山了，外面几乎黑了。“我们该走了。我们对道路不熟悉，开车45分钟就能回到酒店。”

埃塞尔阿姨感觉到她最好的盟友是莉斯，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格洛丽亚的姐姐身上。“我没来得及解释的是，爸爸临死前告诉妈妈，他藏了些什么东西。雨天用的东西。你知道，当私酒生意枯竭的时候。我想是在谷仓里的某个地方。”

利兹的眼睛像圣诞树一样明亮。头奖。她尽量不显得过于急切。“你没找到？”

埃塞尔姨妈摇了摇头。“自从妈妈几年前告诉我这件事以来，我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寻找。就在她死之前，”她解释道。

埃塞尔姨妈把注意力转向了格洛丽亚。她的愤怒早已被忘却，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也许他能帮助找到隐藏的藏匿处。“听说你是个不错的侦探。你镇上所有的谋杀案都发生了。”

她朝餐桌走了一步。“你觉得你能找出它藏在哪里吗？“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格洛丽亚身上。诚然，她确实有挖掘线索和找到凶手的本领，但找到隐藏的宝藏呢？

“我不确定。”她耸耸肩。“我想我可以试试。”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地站起来。“不过，今天不行。也许我们明天再来？”

埃塞尔姨妈还没来得及回答，莉斯就脱口而出。“当然，我们明天会回来帮助埃塞尔姨妈的。”她热情地拥抱了那个女人，好像她认识亲爱的埃塞尔老姨妈很久了。

“我们很想免费帮你，但是我们所有的费用，酒店的费用，”她解释说，“如果我们帮你找到它，也许你可以转给我们一点？“利兹有办法把它放在上面。

埃塞尔阿姨很喜欢她。“当然，亲爱的。像我这样的老太婆需要这么多钱吗？”

她开始向起居室走去。“我认为五五分成是公平的。毕竟，一半的钱应该属于嘟嘟。”

利兹忍住了笑。她仍然无法忘记有人——任何人——叫她父亲“嘟嘟”

玛格丽特饿了。午饭几小时前就吃完了。“那我们明早就回来。”她不等回答，绕过其他人，蜿蜒穿过客厅，走出前门。

格洛丽亚和马莉就在她身后。莉斯，还在讨好埃塞尔姨妈，从后面来了。他们默默地走向汽车。

莉斯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藏起来的东西。玛格丽特专注于食物，格洛丽亚呢？格洛丽亚闻到老鼠的味道。这个故事还有很多，她很想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