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丽亚走进厨房时首先注意到的是手机上的信息灯在闪烁。当她听到姐姐的声音时，她按下按钮摇了摇头。格洛丽亚闭上了眼睛。哦，现在怎么办？

“嘿，格洛丽亚。是我，莉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什么事。你知道，就像我失踪了一样，我需要你来我的公寓。厨房柜台上会有一个信封等着你。”

典型的利兹。奇怪，神秘的信息和没有有用的信息。格洛丽亚摇了摇头。“我该怎么进你家？她对着电话答录机喃喃自语。

她戳了一下擦除按钮。灯还在闪烁。她又按了一次按钮。又是利兹。

“是啊，你可能在想你要怎么进去。”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戏剧性地吸了口气，继续说。“我寄给你一把钥匙。”

利兹压低声音，好像有人在听。“如果你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那可能是最好的。我不想任何人受伤。”

消息突然结束了。不说“再见”不说“晚点再谈”娜达。拉链。格洛丽亚摇了摇头。利兹真是个戏剧皇后。对她来说，一切都是生死攸关的。在她看来，没有薯片是一种危机。

格洛丽亚生气地叹了口气，然后拿起电话拨了她姐姐的号码。利兹没有接电话，她一点也不惊讶。女王可能希望她能把格洛丽亚的日子搞砸，让她一路开车到自己的公寓去看她。

好吧，狗娘养的，她不会掉进那个陷阱的。也许她会走运，她的妹妹会消失。

一想到这个，她立刻感到内疚。如果利兹真的出事了，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格洛丽亚瞥了一眼厨房的钟。快到午饭时间了。她低头看着她的狗马莉，它耐心地坐在她的脚边。她看起来饿了。“我饿死了。你呢？玛莉同意地用尾巴在厨房地板上重重地拍了拍。

她把马利的菜盛满了，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剩下的比萨饼，放进微波炉。当她狼吞虎咽地吃着比萨饼时，一阵愤怒又涌上心头。

利兹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兄弟姐妹之间的竞争——至少在她姐姐那一方——徘徊在近乎痴迷的边缘。如果格洛丽亚得到一个新钱包，利兹马上跑出去也得到了一个。但利兹的钱包总是要更好更贵。

去年，当格洛丽亚的朋友们给她一个小小的、亲密的生日庆祝会时，莉斯也举办了一个派对。除了利兹的生日，他们还租了梦木退休社区大楼，数百人到场。

当格洛丽亚把最后一块比萨饼塞进嘴里时，她几乎说服自己不要开车到她姐姐家去了。

马莉和她漫步到邮箱，取回里面的一小堆信封。她在回家的路上扫了一眼薄薄的书堆。在那堆东西的中间，有一个朴素的棕色信封。格洛丽亚认出了那张熟悉的大字画。那是她姐姐的笔迹。她把它撕开，伸手进去。没有纸条。只是一把钥匙。

格洛丽亚跺着脚走进屋里，抓起她的一套钥匙和钱包。玛莉，她的斯普林格猎犬听到车钥匙的叮当声时兴奋起来。她跑向装玩具的盒子，把头深深地塞进盒子里，掏出一只蓬松的长颈鹿。当格洛丽亚走到厨房门口时，马莉已经站岗了，用温暖的巧克力色眼睛盯着格洛丽亚，恳求她去兜风。

“噢，我想你可以走了。”她抓住门把手，慢慢地把它拉开。马利挤在她和纱门之间。“我敢肯定，梦之木的人会很想见你的。”

马莉和格洛丽亚每隔两周就去养老院看望丽兹一次，难怪马莉喜欢去。她得到了工作人员的特别款待，所有接近她的人都向她献殷勤，好像她是一只名门狗。

“来吧。我们走。”格洛丽亚打开了驾驶室的侧门。马莉跳了进去，快步走到她平时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格洛丽亚坐进驾驶座后，伸手把马利扣在座位上。马莉看了格洛丽亚一眼，几乎是皱起了眉头，好像在说：“你非得那么做吗？”

她摇摇头，使劲拉门闩，以确保门闩安全。“你知道规矩。在城里你可以不穿，但既然我们要去格林斯普林斯，你就得穿上。”

那条狗仍然那样看着她。“当然，除非你不想去，”格洛里亚补充道。

马利倒在座位上。当她羞怯地望着格洛丽亚时，她捶着尾巴，发出一声可怜的呜咽。

“我就是这么想的。”

格洛丽亚发动汽车，驶出车道，开到大路上。“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她低声咕哝着，仍然不相信她的妹妹有麻烦了。有麻烦了？怀疑。不，利兹有麻烦。

不久后，格洛丽亚把车开进了梦木退休停车场。不难找到利兹的空停车位。她姐姐非常肯定她在这个地方有最好的位置。前面和中间。

安娜贝利轻松地滑入空位。至少在梦之木，停车位足够大的全尺寸车辆。

格洛丽亚环顾了一下停车场。百分之九十的车至少有十年的历史，而且大多数都和她自己的车一样大，甚至更大。

马莉不耐烦地在座位上转来转去。她用爪子碰了一下皮带扣，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

格洛丽亚伸手解开腰带。“我知道。我知道。你准备好离开那玩意儿了。”她松开皮带，把门打开。

马莉爬到人行道上，等着格洛丽亚系上皮带。一股罪恶感席卷了格洛里亚。她把沮丧发泄在可怜的狗身上。

格洛丽亚弯下腰，用胳膊搂住马利的脖子，拍拍她的背。“你真是个好女孩。”马莉舔了舔脸的一侧，把尾巴重重地放在人行道上。有时格洛丽亚觉得她配不上这样一个忠诚的伴侣。

她挺直身子，面向莉斯的公寓楼。“来吧，我们走。”他们两个走上人行道。当玛莉和她走到丽兹的前门时，她又被激怒了。这不过是徒劳的追逐。

她发誓说，当她把手放在后面妹妹的痛苦上时，她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她敲了几下门铃，然后敲了敲厨房的窗户。她等着。她等得越久，就越生气。她不想再去看她妹妹了，于是转过身来。她拉着马利的皮带。“我们走吧。”

在人行道的尽头，她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良心刺痛了她。如果利兹受伤了怎么办？如果她不小心滑倒在浴缸里怎么办？还是被入侵者刺伤了？格洛丽亚摇摇头想把它弄清楚。

她不可能不看一眼就开走。她转过身来，踮着脚尖穿过精心修剪的草坪，一直走到客厅。百叶窗是开着的。里面很黑。

她用手遮住眼睛，前额靠在玻璃上。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很快就把窗户蒙上了雾气。她抓住袖子，把袖子转了一圈，想把湿点去掉。当她的眼睛适应黑暗时，她首先注意到的是这个地方干净整洁。太干净了。整洁不是莉斯的一个优良品质。

她朝前门走去时，在钱包里摸索着找钥匙。钥匙和锁很配，门很容易打开。

“有人在家吗？“她就站在门里面。“莉兹？“只有沉默迎接着她。

格洛丽亚解开了马利的皮带。“丽兹呢，马莉？那条狗沿着小走廊朝公寓的后面跑去。格洛丽亚看着她消失在丽兹的卧室里。也许她会找到什么。

她跟着马利来到公寓的后面，检查走廊的衣柜，浴室浴帘后面，甚至床底下。没有什么。

没什么不对劲的。

她一路回到前线。当她到厨房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柜台。它是干净的，光秃秃的。没有信封。

她猛地拉开最近的抽屉，往里面看。里面塞满了不相配的毛巾。旁边的那个有一个小银器托盘，里面只有一把餐具。她搜查了每个柜子，每个抽屉。厨房里没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马利调查完小公寓的后面，跟着格洛丽亚走进厨房。她嗅了嗅厨房橱柜的底部，然后停在炉子前，开始用爪子在炉子下面摸。马利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格洛丽亚停止了她正在做的事。“姑娘，你找到什么了？”她弯下腰，向黑暗的缝隙里窥视。她不可能把手伸进去。天堂只知道下面潜伏着什么样的生物。相反，她拿出底部的储物抽屉仔细检查。

她把抽屉放在一边往里看。有一个小村庄，里面有几只灰兔和一两只石化的虫子。而且保存完好

塔特托特。

马莉把头夹在橱柜和炉底之间。她咬了一口小吃。一口吞下去，就不见了。

格洛里亚反胃了。“真恶心。你不知道那东西在下面有多久了。”她厌恶地摇摇头。

马利俯身舔了舔格洛丽亚的胳膊。汪汪。

格洛丽亚把抽屉推回原处，抓住炉边，站了起来。她的眉毛深陷成v字形。她开始担心起来。

她出去了。马莉紧跟其后。格洛丽亚锁上门，把钥匙放回钱包里。也许利兹出事了。也许事情发生得太出乎意料了，丽兹没有时间给她留下信封。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半了。梦之木的自助餐厅仍然开放午餐。她朝那个方向直走。

也许那里有人能为利兹的神秘失踪提供线索。

通往自助餐厅的双层玻璃门上贴满了海报。格洛丽亚开始把门推开，这时其中一个引起了她的注意：

“周六晚广场舞”

“带上你的靴子，带上你的宝贝，带上你最好的礼物。”

格洛丽亚摇了摇头。这正是我拒绝搬来这里的原因。

她对女儿吉尔说，不，她不会搬去梦之木，她觉得自己是对的，于是她在心里写了一个字，用这个作为一个完美的例子来说明为什么不搬去梦之木。

至少这是她想告诉自己的。但如果她对自己诚实的话，也许听起来确实有点有趣…

格洛丽亚走进宽敞的餐厅。餐桌上点缀着仍在悠闲享用午餐的居民。她的眼睛扫视着房间。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桌子旁，坐着莉斯最亲密的朋友弗朗西斯。

格洛丽亚和马利走到桌边，侧身走到她旁边。弗朗西丝没有看到她来，甚至可能不在乎。她正忙着和梦之木为数不多的合格单身汉交谈。格洛丽亚模模糊糊地认出了那个人。他的名字就在她嘴边。达罗德，哈罗德。像这样的…

弗朗西斯摸了摸那人的胳膊，然后开始轻轻地揉搓。“我在想，米尔特，你能不能花点时间来我家看看。”

她眨眼的速度太快了，格洛丽亚确信她的一根浓密的假睫毛会飞下来，打在可怜的“米尔特”的脸上。“我床上的床头板松了，我担心它会掉下来砸到我的头上。”

格洛丽亚没有给米尔特一个回答的机会，她向前倾着身子，她的脸离弗朗西斯只有几英寸。“如果奥莱米尔特没有时间，我很乐意帮你看一看，弗朗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