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正院里端坐着贺太太,她那房子在一阵天摇地动之后,也惨遭损坏,然而她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让人将自己那一张大床抬到了还算完好的耳房之中。
此时此刻,贺太太便坐在大床上管着一堆对牌,她和贺江淮说的一样,美的很秀丽,细眉长眼,小圆鼻子,小菱角嘴,只是不温柔可亲,反倒看着有几分刻薄。
太太身边坐着个贺江淮式的少年,十六岁的年纪,比常年习武的银霄还要高大,然而神情却是贺太太式的,低眉垂眼,翻来覆去的摆弄一本书。
贺太太听了下人的汇报,哼出一道浓郁的香气:“要是陈王没有造反,那李俊来就来了,可陈王造反了,今上虽然没有杀他,却厌弃他,我们小宝将来是要走仕途的,那些商人之子我都不放心让他交往,更何况是李俊,贺江淮这个没良心的,当初花言巧语欺骗了我,这么多年连儿子都不管,现在还想损害儿子的前途!”
一提起贺江淮,她就有满肚子的怨气和怒火,非得马上臭骂他一顿方可解恨。
在她看来,要不是贺江淮趁人之危,这个大老粗是万万配不上自己的,不过既然嫁进来了,她还是要和他好好的过日子,尽力将贺江淮改造的能够见人,哪知道自己的手段刚使出来,贺江淮就跑了个无影无踪,而且接二连三的给自己纳妾——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贺江淮跑了,她又不能跑,只好将那满腔的爱意倾泻给了儿子,成天小宝长小宝短,又恨贺江淮不爱儿子——这样聪明的儿子,那些狐媚东西能生的出来?
下人听了她那一通臭骂,全都不言不语,贺太太骂累了,喝了口热茶,又问仆妇:“给我哥哥送了水去吗?”
仆妇点头:“送了六个大水桶。”
“那哪够,哥哥家里人多,算了,明天再送,我先料理家里的事。”
她说的口干舌燥,贺小宝不耐烦了,“啪”的将书丢了出去,同时溜到地上:“啰嗦什么,现在就去看看什么鲁国公!”
贺太太连忙道:“他们不来看咱们,咱们反倒去看他们,这样多失身份。”
“我就要去,”贺小宝在贺太太的熏陶下,也认为自己是个很有身份的人,但是同时又天然的带着贺江淮的野蛮,“我在自己家里,哪里不能去!现在就去!”
贺太太不是他的对手,连忙道:“好好好,现在就去。”
母子二人带着丫鬟仆妇滚滚而出,前往客院,李俊和贺江淮出门去回忆过去了,只留下宋绘月和银霄在客院中消食。
银霄呆在院子里打长拳,将院子里一颗老树打的几乎伤残,听到院门外的动静,他停下手脚,走到厢房前:“大娘子,有人来了。”
宋绘月已经知道贺太太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吃过早饭就开始描眉画眼,把自己画的五彩斑斓——小黑蛋画的花里胡哨,实在让人无法直视。
贺太太领着贺小宝驾到之后,见李俊不在,只有李俊沉默不语的弟弟妹妹在,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实在无法交谈,只能撤退。
撤退之前,贺小宝频频看向这两人,心里有了做乐子的心思。
宋绘月送走贺太太,贺太太直言不讳的鄙夷并没有让她生气,她一出京都,就感觉心气全都顺了,之前憋闷的一股气随着张瑞的死而消散。
身边有银霄,天地也广阔,任何风浪都她都能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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