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的厌恶王妃?菀雨梨想起那把马头琴,又晃了晃脑袋。
“行了,不说了,反正我瞧啊,这仗迟早要打起来。”钱青撇撇嘴角,扒拉了一下袍子上的灰尘粒,起身叹气道,“早就该打起来的。”
“此话怎讲?”菀雨梨眨着眼,又好奇地问了一句。
钱青忽然就来了精神,又重新坐下来,好好和菀雨梨说道此事。
原来,当年北翟公主出嫁和亲的决定,北翟其实是持两种意见的。
北翟的王自然愿意,用一个女儿换北翟数年的和平,这买卖如何都划算。
可北翟的王子却拼死拼活,咬死不同意。
他很在乎这唯一的亲妹妹,不愿意她去和亲,嫁给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萧清河!
王子说,为了妹妹,他宁愿以卵击石,玉石俱焚。
最后不知道北翟王室内部如何争吵大闹的,但最终,北翟公主还是出嫁和亲,成了镇北王府的王妃。
“所以啊,北翟王子那么在乎他妹妹,如今妹妹被萧王爷磋磨死了,他又拿到了监国权,是北翟王位唯一的继承人,你说说,以后他能不报仇吗?”
菀雨梨没想到,王妃身上还牵扯着那么多爱恨情仇。
她听完钱青的话,感慨地望了一眼头顶湛蓝蓝的天空。
看来这天,是真的要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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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雨梨没想到,天变得如此之快。
钱青这乌鸦嘴,和她分析完局势没两天,大庆和北翟就真的打起来了!
商队明明离北翟王都只有三天的路程,却被卡住,喝令他们不准再前进。
钱青面如死灰,喃喃着,“完了,我这趟货全毁了。”
同为爱财之人,菀雨梨能体会他现在心如刀割的心情。
但她爱莫能助,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趟运的都是些什么货?”
“都是北翟百姓喜欢的五谷杂粮,北翟种不出来这些,所以别看庆国卖得便宜,但到了北翟这儿,却是稀罕物。”
“还有这一箱,是果脯,那一箱,是花生。”
钱青越说越低落,“这趟算是白跑了……”
菀雨梨却心生一计,劝道:“也不一定白跑,虽然北翟王都咱们去不了,但是北翟大军就驻扎在附近啊,卖给北翟军队,那些将士们定然也喜欢。”
钱青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走,咱们去找北翟大军,把这些货卖给他们去!大不了我吃点亏,便宜些卖!”
走了几步,他忽然回头看菀雨梨,“对了,菀姑娘,那你……”
菀雨梨想了想,“如今北翟王都已经戒严,两军交战,更是混乱,我也只能和你们一道走了。”
“嗯,我们商队虽然不大,但战乱的时候,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钱青点点头,想起什么,“若不是菀姑娘你出的主意,钱某这次怕是要赔翻天了,为表感谢,等这批货物全出手后,我给分菀姑娘一成利,当做谢礼。”
菀雨梨心中一喜,那这样的话,她就更要跟着他们商队不可了。
而且,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钱青这么说,估计是怕北翟大军不肯要他的这些货,所以拉她先入伙,到时候她为了她的一分利,肯定也会使劲替他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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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翟大军浩浩荡荡,要找到他们的根据地并不难。
回程路上,钱青的商队就遇到了北翟大军的驻扎大营,不过,想要靠近却很难。
“行军打仗都有干粮,你们这些庆国来的商队,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思?”北翟大军因为他们的身份,心存芥蒂。
菀雨梨站出来,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是北翟人,你们看看,我的眼睛颜色和你们是一样的。”
“那又如何?投敌叛国者,比比皆是!”北翟的士兵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更是不懂怜香惜玉,直接拿长戟指着菀雨梨,“再敢啰嗦,杀无赦!”
“……”菀雨梨和钱青无奈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正打算离开,忽然听到军营内响起一声清亮的男声。
“何人在军营外喧哗?”一银甲将军骑马而出,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清俊眉目间隐约含着一抹不悦。
菀雨梨望着那男子,呆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