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白墙下,菀雨梨正拉着张岑悄悄说话。
“张管家,上回听说府中要采买一批帕子,你瞧瞧我绣的这些帕子如何?”
张岑迟疑着问道:“夫人手艺自然是好的,可夫人为何要绣帕子换钱,明明月例银子前几日才给您送来。”
“张管家有所不知。”菀雨梨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睫,无奈道,“你知道我爱打扮吃喝,大手大脚惯了,那点儿银子哪里够。以前王爷还能多少赏我点儿,可最近王爷也厌弃了我,见着我便转头就走……”
张岑擦擦额角的汗,想起王爷吩咐的话,跟着菀雨梨叹气。
“真是为难夫人了,要怪,您也别怪王爷。只能说那常姑娘和张姑娘都是会抓尖卖乖的,从前王爷时不时赏您金银珠宝,那是因为府中宽裕,可如今,那些金银珠宝都被从库中老夫人拿走,赏给那两位姑娘了。”
菀雨梨一愣,反应过来。
张管家这意思,不就是这些金银珠宝原本是乖乖躺在库里,等着王爷赏她的么?
旁的事与她无关,只当看看好戏逗逗趣儿。
但现在金银珠宝全没了,这还能忍?
而且,还没进门就这样。
以后真要让她们当了王妃,还有她菀雨梨讨巧赚银子的日子吗?
菀雨梨连夜翻墙,趴到张巧贞的屋顶猫着,偷听动静。
这一听可不得了。
原来那常一琪是塞了银子给张巧贞,才被张巧贞力荐给萧清河当王妃的。
抓住这个重要的把柄,菀雨梨高高兴兴地回到听风院。
却看到萧玉宸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跑进来。
“这是怎么了?小王爷这么晚去哪了?”菀雨梨好奇,拉住伺候萧玉宸的丫鬟荷香问她。
荷香压低声音道:“小王爷讨厌那张姑娘,方才又跑去张姑娘的屋里闹了。”
菀雨梨眼皮一跳,知道萧玉宸闹起来,普通姑娘可受不住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折腾。
“张姑娘什么反应?”
“被小王爷闹哭了。”荷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明儿只怕又要去找老夫人告状……”
菀雨梨抚了抚眉角,这是萧清河要头疼的事情,她也不必费心费力地多管。
最近,萧玉宸也不知道怎么了,格外看那张芯不顺眼,每天想尽办法去闹她,想将她赶出王府。
现下反而对菀雨梨不闻不问了。
-
翌日一大早,张巧贞果然就拉着张芯过来告状。
菀雨梨也在。
还未等她们开口,她便先发制人,状似无意地问道:“王爷,妾身不懂京都的规矩,难不成京都里连儿子的婚事都可以用银子衡量买卖吗?”
“此话怎讲?”萧清河皱起眉,眸色漆黑深浓。
“我听闻城东的那十间铺子,原本是常将军的,不知什么时候,东家就成了老夫人?昨儿老夫人出门,不小心掉了一叠银票在假山后头,似乎出自北郡城的安北钱庄,一查票号,也是常将军的呢。”
“难怪老夫人那么想常将军的女儿进王府呢,还未入门,就已经这般贴心了。”
“你血口喷人!”张巧贞气得捂住胸口,“我就说我的银票怎的不见了,原来是被你这小贱蹄子给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