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传言,王爷已经殉国了!
王爷若真死了,不仅镇北王府彻底没落,就连北郡城,也再无安宁之日,日日夜夜都要活在北翟人随时来袭的阴影之下。
菀雨梨望着珍珠担忧急切的眼神,安慰道:“珍珠,放心吧,王爷命大着呢。”
都说祸害遗千年,像萧清河这样的祸害,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死了。
一旁,萧玉宸顶着乌黑的眼圈,绷着小脸,想哭又不敢哭,紧紧捏着拳头。
菀雨梨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将桌上那一碟子蜜酥递给他,“吃些点心吧,肚子饱了,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可她的好心,只换来了萧玉宸狠狠的一记瞪眼,“就你心大!父亲下落不明,你却还有心思吃!”
“不吃,难道饿死不成?”菀雨梨见他不吃,自个儿捏了一小块蜜酥,放到嘴里,轻飘飘地说道,“若是饿死了,可就等不到王爷回来了。”
萧玉宸眸子瞪圆,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也闷不做声地拿起蜜酥,大口大口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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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北郡城,也越来越乱了。
半月了,王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北翟的大军还压在北郡城三十里外的位置,一直驻扎着,像随时就要张开口的巨兽,叫人瞧着便心慌。
虽庆国的军队也在,可到底没了王爷在,就像一盘散沙,半点气势都无。
萧清河不战而屈死的消息越传越烈,听说整个京都都早已传遍,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个个唏嘘不已,朝廷更是因此而动荡不安。
如今,反倒是镇北王府成了唯一一处安静镇定的地方。
没有旁的原因,实在是王爷的侍妾,太淡定了。
她每日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都不忧心王爷身死,她也因此丢掉了荣华富贵的样子。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萧玉宸摔了她的碗,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她,可曾对王爷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
她却眼皮一掀,处变不惊地说道:“担心什么呀,这是王爷的计谋,他与我早就说过的。不过呀,这世上他也只信得过我,所以只对我一人说过。看来你这个儿子在王爷心中,可没什么分量呢。”
一番话,大家听得清清楚楚。
虽把小王爷气得跳脚,却安了大家的心。
本来王府众人的心中,王爷就是如同神明般,看不透摸不清,却又无所不能的存在。
既然这是他的计谋,那就一切都在王爷的算计之中。
所以,大家都不必担心,只消安心等着王爷回来,就像夫人那样,
就连珍珠,也被菀雨梨蒙混过关,以为这一切真是王爷的计谋。
她只嘀咕着埋怨菀雨梨,“夫人也不早些告诉奴婢,害奴婢偷偷哭了好几天。”
菀雨梨笑了笑,掩下眸底的心虚,故作高深莫测地说道:“若是太早透露了风声,王爷的计谋便不好成功了。”
其实,她也是最近不得已,才想出这个法子的。
甚至,她都开始怀疑自个儿的直觉不准,萧清河可能真的栽了。
可是,王府现在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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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萧清河还杳无音讯,父母却从京都匆匆赶来,说是……替他收尸。
张岑如今什么事都来和菀雨梨禀告,仿佛王爷不在,就把她当成了王府里的主心骨。
没她开口,就办不好事似的。
菀雨梨也头疼得很,“王爷的父母来了,自然好好伺候照顾着便是,你这模样,怎像是如临大敌?”
张岑一顿,然后小心翼翼地委婉说道:“自王爷来北疆行军打仗,一待便是数十年,再未回过京都,老爷夫人也是第一回来这北郡城,只怕照顾不周,住着不会太习惯。”
菀雨梨一愣,这意思,萧清河和他父母已经数十年没见过面了?
看来关系很不好呀。
“北郡城偏僻寒冷,比不上京都那等繁华地方,住不习惯,也是理所应当,想必他们不会怪你的。”菀雨梨连忙随口应和。
不过经张岑这么一提醒,菀雨梨又想起来另一件事。
那萧清河的父母来了,听起来不好相与,与萧清河的关系又不和睦,不管萧清河死没死,这王府的水只怕是要浑了。
她一个侍妾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反而遭人白眼。
更何况,现如今萧清河不在,萧玉宸又巴不得看不见她。
所以,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