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婉莹看着走进来的谭功寿,然后又抻着脖子往外看了看。谭功寿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不用看了,他不回来了。”
任婉莹听后脸上立刻现出不悦之色。
谭功寿见她脸上现出不悦之色便问:“你怎么了?哪个又招惹你了?不会是因为新成没回来你就这样吧?”
“新成为啥没回来?”任婉莹问。
“没回来自然是有事了。”谭功寿说完起身就要走,任婉莹拦住他问:“你要干什么去?”
“唉,我回书房,我能干什么去啊?你让我自己静一静好不好?这几天我都要烦死了,你就别再跟着添乱了。”
“添乱?我给你添什么乱了?还说我添乱?我看倒是你在添乱!”任婉莹没好气的说道。
谭功寿看看她:“婉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新成为什么没回来?”任婉莹问。
“上面派来了特派员调查程晓年的死以及**投诚者阚延年被杀一案。”
“这和新成有啥关系?又不是他杀的程晓年,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投诚者,新成压根都不知道这件事,难不成你又要让新成给你做替罪羊?”任婉莹的说话声开始提高起来。
“你胡说什么呀?哪跟哪呀?我说过多少了,站里的事情你不要跟着掺和好不好?”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掺和吗?是你想要把我硬拉进来掺和的!”任婉莹说着瞪了一眼谭功寿。
谭功寿张了张嘴没说话,任婉莹又问:“那天我和新成去杨司令家相亲,你为什么派人跟着我们?你这么做是啥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呢?还是不相信新成呢?”
“我,我没人派人跟着你呀?”谭功寿眨着小眼睛说道。
任婉莹冷冷一笑:“功寿,你觉得你说这话我会信吗?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除了楼上你那个老娘你不怀疑,其余的你都在怀疑,你看谁都像**,都像**特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早就开始怀疑新成了,只是你没说出来而已。”
“胡说什么?你简直就是妄想症!”谭功寿说完还要走,任婉莹拉住他说:“功寿,新成当年救你的时候,还是个上学的孩子,一个啥都不懂的学生,要不是他把你从死人堆里拖出来,你会有今天吗?要不是他背着你穿街过巷躲过日本人的搜查,为你挡了那一颗子弹,你还有今天吗?要不是他......”
“婉莹,够啦,你怎么总是提起此事呢?新成救我一命是不假,但我也对他有所回报了呀。我供他上学,供他读军校,供养他老娘直至给她送终,我已经在尽力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你还让我怎么样呢?难道我......”
“功寿,你做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但是你不能怀疑新成会是**吧?我敢拿命担保新成绝不会是**,功寿,你就不要再对新成没完没了的试探和监视了。”然婉莹说。
谭功寿拉住任婉莹坐在沙发上说:“我从没有怀疑他是**,我这么做都是例行调查,走个过场而已。你也知道,站里那么多人,上上下下都要自查,也要互查,这很正常的。再说了,新成在南京读军校的时候,那半年时间的空白期至今对不上,这怎么解释呢?”
“新成不是说了嘛,你不也去他家看过了嘛,他老娘病入膏肓,他回家不就是为他娘治病去了嘛!他老娘离世时你不是也在场吗?你怎么又提这件事了呢?再说了,那也没有半年时间呀,就四个月,四个月零三天时间,怎么就成了空白期了呢?”任婉莹说完看着谭功寿。
谭功寿叹口气道:“这个新成啊,简直被你宠得不行了,就像你的孩子一样,一旦他真......”
“他可不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嘛,你我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呢,新成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你要是再不信任他,你说他心里能好受吗?眼看着新成都快三十了,也没成个家,这些年跟着你枪林弹雨,雨里来风里去的,我这既当嫂子又当娘的,我累不累啊?你倒好,啥也不管,还整天怀疑他,你让他心里咋想?人家当初救了你,你现在倒好把人家当**防着了,这事儿要是放在你身上,你会咋想呢?我想想都替新成难过,新成心大,不会计较,但你也不能总是这样吧?”任婉莹说着掉下泪来。
谭功寿见她流泪,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说:“放心,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他的,即便他真是**,我也会......”
“什么叫即便真是**呢?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他!你告诉我,新成现在在哪儿?为啥不回来住?”任婉莹挣开谭功寿的手臂看着他逼问道。
“余佩璇来了,我让他陪着余佩璇呢!”谭功寿说。
“什么?你,你这是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新成刚刚和杨司令的千金相完亲,两个刚好都看上彼此了,你这时候把这个余佩璇弄来让新成陪着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任婉莹说着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谭功寿急忙拦住她:“婉莹,你这是要干什么?余佩璇来上海不是我弄来的,人家现在是国防部二厅情报处副处长,是南京派来的特派员!”
“我管她是什么处长副处长的,特派员咋了?特派员就得我们新成陪着吗?我去找他回来,谁爱陪谁陪,我们新成不陪!”任婉莹说着就往外走。
“不是就新成一个人陪着她呢,还有岳知音,岳知音也在,我让她和新成一起陪着余佩璇呢!”谭功寿说着拉住人任婉莹。
任婉莹一听更急了:“岳知音?岳知音就是好玩意了?你看看她一天到晚那个风骚样,看见我们新成就挪不动腿了,你倒是挺会安排的,一个余佩璇就够呛的了,你居然还让那个岳知音也跟在新成旁边,谭功寿啊谭功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就想新成找个像岳知音或者余佩璇这样的女人回来做媳妇呀?”
“胡扯什么呀?”谭功寿吼道。
任婉莹惊讶地看着谭功寿道:“好呀,你现在居然跟我喊上了,你可真是官升脾气长了,不是当年跟我低三下四的时候了?不是当年围在我父亲身边一句一个处座,处座的时候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谭功寿啊谭功寿,你要是想拿新成做文章,我跟你没完,你别我惹急了,我就不跟你过了,我一个人去台湾去,我去找爸爸去!”
“哎呀,婉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吗?我怎么会拿着新成做文章呢?你误会我了,我就是想让新成陪着这个余佩璇,省得她到处招摇惹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就是让新成监视她。”
“那你把岳知音放在新成身边为什么?监视新成?”任婉莹问道。
“胡说什么呀?我让岳知音在新成身边是为了不让余佩璇做出过分的事情来,你想呀她要是想让新成......不是还有岳知音这个灯泡吗?”谭功寿说。
任婉莹看着他:“我不管,你尽快让余佩璇走,回南京去,别让我们新成陪在这个魔头身边。”
谭功寿点点头,心中却在连连叫苦也在暗自琢磨:“王新成啊王新成,你是怎么就把我夫人哄得?哄得就只为你说话了!”
月色初上,虽然冷风阵阵,但是酒后的余佩璇却是兴趣正高。她斜眼看着王新成道:“谭站长天天都这么早早回家去吗?”
王新成微微点点头:“站长回家要给老娘问安!”
“都说谭功寿是个大孝子,还真是!新成那你不去给他老娘问安吗?”余佩璇问。
“大哥代表了,我就不用了!”王新成说。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余佩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