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许久,青雅抬起头,“公子,你们一路顺风,等我年底到东梁述职的时候,我们再会!”
说完,青雅转身出了房间,留给谷志清一个青色的背影。
谷志清何曾知道青雅的心思,虽然两人只见过几次面,却从一开始的轻视,变为后来的倾慕,尤其是那晚在清心斋,面对那个醉酒的壮汉,谷志清回首一望的眼神,让她感受到无比的温柔和关爱。
昨晚,面对天狼的攻击,谷志清把她强行推开,回首时那种决绝,又让她感受到永失吾爱的痛心。
幸好,在乞丐老儿的帮助下,谷志清安然无恙。
今天说的是什么话?为了她多留几天都不肯,这个呆子,真要把人气死了!
又怎能不让人伤心?
也许,像谷志清这样出身名门,又是少年有成的公子哥,肯定有不少追求者,我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青雅胡思乱想着,竟然有些伤心。
看着青雅离开的背影,谷志清心里暗骂自己,自从在兰芳胭脂铺看到那幅画像,他的心里就是一动。
见到真人,心里更是犹如鹿撞。
在清心斋,青雅那一番绝妙的舞姿,让他的心里更加心神荡漾。
面对醉汉的骚扰,他之所以没有先出手,也是有意在青雅面前显露一下。
虽然只是几次相见,他的心里已经充满了青雅的身影。
昨晚,面对强敌天狼,他深知,自己很可能遭遇不测,青雅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于是把他推向了乔梁,他相信,以乔梁的家境,一定能让青雅过得幸福。
没想到,阴差阳错,乞丐老儿忽然现身,自己大难不死。
办完了这一桩差事,就要和尉迟洪他们一起返回东梁。
这一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想到这些,谷志清的心里一阵惆怅。
尉迟洪溜溜达达又转悠回来了,带着异样的表情看着谷志清,忽然开口说道,“走了?”
谷志清“嗯”了一声。
尉迟洪吹了一下山羊胡,“去追呀!”
谷志清一片茫然,“去哪追?江河流往那个方向跑了?”
尉迟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江河流算不得什么,我说的是我那师侄!”
谷志清叹了一口气,“算了,有缘无分吧。”
尉迟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慢幽幽地说,“年轻人啊,有了机会就要好好把握。”
看着谷志清有些颓废的神情,尉迟洪说道,“公子,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江河流跑了,后堂有一个地道,通到了蜀水的岸边,他是趁乱走水路出了城,往那个方向就不好说了。现在,咱们唯一有价值的活口,就剩下满辛了。”
谷志清说道,“如果咱们能从他的嘴里撬出点什么,当然最好,如果撬不出来,只好把他押解回东梁了。”
尉迟洪说,“满辛知道咱们的手段,他是不会吐露任何消息的。现在我想不明白的是,他费这么大的劲,究竟要干嘛?我搜查了整个宅府,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发现,就连一封书信、一份表章都没见到,如果他想起兵造反,这么一点兵力怎么能抵挡得住圣主的百万雄师?”
谷志清想了一下,想到了那个神秘女人的小纸条,说道,“也许,满辛只是被推到前面的一个挡箭牌,真正操控他的另有其人,江河流算是一个,从他和东梁频繁联系的情况看,东梁城里,或许还有一个更大的主谋。”
尉迟洪说道,“公子,你分析的对,可惜,目前,咱们只是斩断其中的一个环节,还有很多秘密没有揭开。”
谷志清苦笑一下,说道,“老前辈,如果能有这么容易就揭开所有的盖子,圣主也不会把咱们支派出来了。”
尉迟洪捻着山羊胡,“满辛是一个关键人物,虽然我已经让人严密看押,但是,心里总是不安稳,不如,咱们早一点回东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