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之夜,蜀州城内的叛乱很快被平息。
之后的几天,谷志清和尉迟洪协助蜀州府尹郝平和总兵钱思文重新整理蜀州事务。
并且派出多路兵力搜寻江河流和靖天宗三大堂主的踪迹,同时安排人到南山坳去取证。
结果,一无所获。
看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谷志清和尉迟洪商议,隔日就要押解满辛返回东梁。
这时,一个门官前来报告,乔家二公子乔梁前来拜会。
谷志清说道,“有请!”
不多时,在门官的引领下,乔梁走进堂内。
依然是一副文雅装扮,依然是爽朗开怀,见到谷志清,拱手施礼,“谷公子,此番蜀州遭劫,多亏了谷公子提早布局,才让贼人没能得逞。”
谷志清呵呵一笑,“乔公子说笑了,在下只是尽了微薄之力,付出辛苦的还是尉迟大人和诸位兄弟。”
在一旁的尉迟洪捻着山羊胡,嘿嘿一笑,“公子,你太自谦了,如果不是你的半分毒,咱们还能这么顺利?小老儿是沾了你的光,嘿嘿嘿!”
谷志清知道乔梁来这里,肯定不是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于是问道,“不知道,今天乔公子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乔梁说道,“乔某这次来,主要还是表达谢意,刚才说的话,是替蜀州百姓,现在要说的,是代表我们乔家。”
尉迟洪一愣,“乔家?据我所知,乔家并没有受到袭击啊。”
乔梁解释道,“我们乔家,以及名下的产业,都没有什么损失,只是,中元节那天,我大哥乔栋,忽然把五六个人接到家里,说是他的朋友,父亲一看那几个人就起了疑心,就安排家丁护院盯紧了那几个人。”
乔梁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当晚,城内突然四处起火,父亲甚是惊慌,让家丁们守好了大门和各处院墙,不料,大哥带来的那几个人拿着刀从大哥的房中冲出来,径直冲向父亲所在的客堂,眼看我和父亲就要遭受毒手,这几个人突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不多时就口吐黑血,暴毙而亡。”
想起那几个人临死前的惨状,乔梁至今心有余悸,接着说道,“这样的突发情况,把父亲也吓坏了,大哥看到事情败露,跪在父亲面前痛哭流涕,承认了满辛安插人手进入我家,利用中元之乱,借机杀了父亲和我,让我大哥做乔家的当家人。父亲听后怒火中烧,将大哥囚禁起来。”
听了乔梁的话,尉迟洪叹了一口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大哥也是昏了头,受到满辛的蛊惑,梦想着成为当家人,殊不知,满辛会有这么好心?”
乔梁也叹了一口气,“我们也是猜测,满辛一定是盯上了我们乔家的产业,和我们在各地交通的渠道。之前曾经威胁过父亲几次,但是父亲并不为所动,亏了他老人家的硬气,才让我们乔家的名声得以保全。”
谷志清说道,“乔老爷子也是一个有骨气的,可敬可佩!”
忽然,尉迟洪想到一件事,“乔公子,你们家是不是有自己的车队可以直通东梁?”
乔梁说道,“是的,我们大宗货物的运输,一直都是我们自己的渠道,有专门的护卫,这些都是在官府备过案的。”
尉迟洪又问,“一路之上安全吗?”
乔梁不知尉迟洪何意,说道,“很安全,沿途的山寨,我们都有打点,那些江湖好汉也很给乔家面子。您老人家是不是有东西要带到东梁?您选好了,我们保证稳稳当当地送到您家里。”
尉迟洪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
第二天,谷志清和尉迟洪率领典农司诸位差官押解着满辛返回东梁。
他们特意为满辛打造了三辆囚车,四周用手腕粗细的铁条焊制,并织上铁网,外面用黑布罩严。
装车时,三个穿着一样、皆是黑布罩头的人被押进囚车。
每辆车都有典农司的差官严密看护,分成三支队伍,前后间隔五里,依次出发。
这样的安排,如果真的遇见有人想要劫囚车救满辛,也要掂量掂量,到底该袭击哪辆车。
谷志清和尉迟洪则是悠哉悠哉的,带着依凡等十个人骑马走在车队后面五里远的地方。
看似轻松随意,其实,心里也是紧张万分。
谷志清他们出城时,蜀州府尹郝平和总兵钱思文在城门口为他们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