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尉迟洪的话,谷志清默不作声,只是用筷子在自己的盘中拨拉着。
看到谷志清不吭声,尉迟洪说道,“目前,典农司一共外派了十三位代办,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大多在这一两年之中业绩平平,反而是蜀州在今年比较突出,青雅虽是女流之辈,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在擒获满辛、剿灭靖天宗一案中表现极为出色。把她调回东梁,执掌青龙门,我想,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谷志清紧张地说,“不可!”
尉迟洪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为何不可?”
谷志清自知失态,赶忙掩饰道,“青雅是一个女人,本应该端坐秀楼,安享清福,却要像男人一样打打杀杀,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她。”
尉迟洪笑了,“公子,你看,一句话就显露了你的心迹吧?你的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里仍然记挂着她吧?”
谷志清的脸腾地红了。
尉迟洪整了整脸色,说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你有情,我有意,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实在不行,我老头子给你们保这个大媒。”
这句话说的谷志清的脸更红了。
尉迟洪接着说道,“青雅这孩子,打小就跟着她师父,没爹没妈的,让人心疼,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她,多好!”
老蛙一遍啃着酱肘子,一遍插话,“老头,你莫要聒噪了,我师兄有我呢,我就知冷知热。”
谷志清红着脸,又抓起一大块肉塞进老蛙的嘴里,说道,“怎么哪都有你!吃肉还堵不上你的嘴!”
尉迟洪呵呵笑了,说道,“你这傻师弟,真是可爱。老蛙,你心疼你师兄,我们都知道,不过呢,如果有一个嫂子也心疼你师兄,岂不是更好?”
老蛙大嘴一咧,傻笑着说,“那感情好,嫂子在哪?我也要见见。”
尉迟洪彻底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稍等几日,你就可以见到了。”
笑了一阵,尉迟洪对谷志清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公子你和那位神秘的主理大人关系不一般,如果你能趁机美言几句,把青雅调回东梁,你们不就可以长相厮守了吗?总好过现在天各一方吧?”
几句话,竟然说的谷志清的心动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妥当,说道,“我还是觉得让青雅一个女孩子去冲锋陷阵、打打杀杀,实在是不应该……”
尉迟洪打断了他的话,“哎哟!你想的真够长远的,眼前的事就是先把青雅那丫头调回来,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让她退出来不就成了?”
想到不久就可以见到青雅,谷志清觉得这顿饭吃得也是香甜。
也真是奇了怪了,这几日,谷志清睡觉时总是做着同样的梦,梦里和青雅相聚,指尖碰着指尖却不能拉住彼此的手。
一连几晚都是如此。
这样的怪梦又不好向别人提及,只好憋在自己的心里。
不久,各地代办陆陆续续来到东梁,进入典农司内,向主理谷老爷子述职,汇报这一年来的主要工作。
在这些代办之中,谷志清苦苦搜寻,却始终没见到青雅的身影。
各路线报说,一切都很正常,没有收到在哪个方向发生了拦路抢劫、劫财害命的报告。
按照之前蜀州方面的报告,算时间,青雅应该在今日就能到达东梁城。
见不到青雅安全抵达,谷志清的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
于是,他决定亲自出城,沿着官道迎接一下。
刚出西城门,就看到一个戴着斗笠,边缘垂下黑纱挡住面容的女子,在身旁一闪而过。
谷志清有些吃惊,这个神秘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每次都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一次,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究竟要做什么?
谷志清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不假思索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