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尉迟洪的叙述,谷震宇和谷志清都陷入了沉思。
之前,谷志清一直在怀疑徐英,怎么也想不到,突然又冒出一个陈峰。
从与徐英交往这几次,先前当着他的面杀掉了那名通风报信的辅理,后来看他的行迹和作为太可疑,谷志清一直坚定地认为,内贼就是徐英。
而陈峰,平时话不多,不苟言笑,典农司上下对他评价都不错,都说他为人正直,办事公道。
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内贼?
尉迟洪则认为,别看徐英平时嬉皮笑脸,人称笑面虎,但是这几年在典农司共事,除了有时会急躁些,还没发现他有什么不轨之举。
反倒是陈峰,有些阴沉不定,心机颇深,让人有些看不透,而且这个人喜欢独来独往,除了出任务,和典农司的人很少聚在一起,这次请尉迟洪喝酒,也是破天荒了,这就充分说明,他必有所图。
两人各有各的看法,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
谷震宇打断两人的争执,说道,“你们也不必争了,我觉得,不管是徐英也罢,陈峰也罢,或者其他人也罢,他奉出一份假阵图,导致白玉凤失利,肯定会引起他的接头人的不满,也必定给予他巨大的压力,会安排他下一步的行动,让他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会让他搞些什么动作,你们不妨分析一下。”
一段话让谷志清和尉迟洪都陷入了沉思。
许久,尉迟洪说道,“我想,重点还在满辛身上,现在咱们再地牢防守极为严密,想从咱们手里把他救出去已经不可能了,会不会让那个内贼找机会杀掉满辛呢?”
谷志清点点头,“有道理!正因为满辛还没有吐露半点消息,所以咱们才没有大张旗鼓地去缉拿相关人等,这一点,他们很清楚,但是,也保不齐满辛哪天会招供了呢?他们必定防备着这一点,杀掉满辛就是他们的上上之策。”
谷震宇看着两个人,赞许地点点头,“你们有没有兴趣再利用满辛钓一次鱼呢?”
谷志清笑道,“您还要钓鱼呢?”
不过,他瞬间明白了老爷子的想法,扭头笑着对尉迟洪说道,“老哥哥,看来这次还需要你配合演一出戏。”
尉迟洪也慢慢回过味儿来,笑道,“演戏?有意思,你说要我怎么配合吧?突然间撤掉地牢的守卫,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请君入瓮这招就不好使了。”
谷志清笑了,“那么,咱们就给那人创造一次机会,让他杀掉满辛。”
这场大雨来的急,去的快。
不多时,风停雨歇,一道彩虹挂在天际。
傍晚时分,谷震宇携谷志清和各门司理一同来到地牢,要共同会审满辛。
幽暗的地牢内,虽然点起许多火把灯盏,但是关押满辛的牢房内只亮着一盏小油灯,仍然显得昏暗无比。
满辛戴着枷锁,头发披散,满脸憔悴,形容枯槁,与原来的意气风发相比,早已变了模样,尤其是身上散发出难闻的臭味儿,惹得众人纷纷掩住了口鼻。
看着满辛,谷震宇开口说道,“满辛满大人,你来到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想来你也或多或少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你旁边不远的牢房里,就关押着前来解救你的金莲花白玉凤,可惜啊,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高手,都马失前蹄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
满辛冷笑一声,“感想嘛,当然有一些,我只恨自己下手太慢,让你们得了先机。”
尉迟洪讥讽道,“你们那点事,我们早就摸清楚了,其实大可以提前动手,之所以没有,就是要看看你们能搞出什么花样!”
陈峰也厉声喝道,“满辛,你自作自受,其罪当诛!还要狡辩什么?还不快快把你的同党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满辛仰天大笑,“你们这些人,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内心已是肮脏无比,你们怎知我们的鸿鹄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