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易经》都快被我翻烂了,可卜算之术依旧是十测九不准。”吴佩孚盯着任道远说道。
“河图洛书乃是显示自然规律,教化人们应时耕作、遵从自然规律的,虽然也可以用它预测未来,但个中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卜算结果往往与实际结果大相径庭。
就像刚才,我不是还以为你驾上了紫气飞升,事实上你只是想凭风好借力、学得屠龙艺。
占卜之术固有其玄奥,然医不医己,卜算同理,一旦是与自己相关时,人是不可能完全摒除私心杂念的,而卜算之理玄而又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古来兵家,有那个是完全靠占卜来行军打仗的?
诸葛孔明掐指一算、计上心头?其实还是蜀国国力弱、兵马少,不得不故弄玄虚的搞些虚虚实实的花样来,东风,岂是可以借来的?
你将来也是要带兵打仗之人,也知道一将成名万骨枯的道理,切不可把胜负寄托在这玄而又玄的卜算上。”任道远言辞恳切的说道。
“谢道长教诲!”吴佩孚也认真的答道,虽然他内心还是想跟任道远探讨卜算之妙,却也忍住了。
“俄国不是已经在与日本谈判了么?怎么听说是在美国谈,有朝廷的代表参与么?”璞云子见两人谈好告一段落,于是好奇的问道。
“唉……”吴佩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在芝罘特别班里、情报还是很灵通的、所以更加感慨,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说来惭愧,由于我大清屡战屡败,列强根本不把朝廷当做平等的国家来看待,而我大清这些年割地赔款、早已是虚弱不堪,也没底气给自己争取合理权益。
沙俄与日本谈的是他们在东北的权益分配,却根本不让我大清参与,旁观者美国却以利益均沾的借口,也要在东北索取一些利益。
国家积贫积弱、如之奈何?
唯有卧薪尝胆、奋发努力的培养新军,只要我有与之一战的能力,列强才会正视我大清,百姓才能摆脱被双重压榨的命运!”
“说得好!
璞云子、拿出来!
……这是我自然道墨家学派的秘传之宝,《墨子兵法》,我闲暇时手抄了一份,送给你参考,也不知道是否适应当今热兵器战场。”任道远说着,把自己历时一年多、手抄的《墨子兵法》递给了吴佩孚。
“大恩不言谢,佩孚自当认真研读!”吴佩孚赶忙站起来,双手接过了这部书,非常严肃的说道。
“不要这么客气。”任道远拉着吴佩孚、让他赶紧坐下。
“来……啦!清炖飞龙【注一】、葱烧海参、九转大肠、白扒四宝……竹叶青一壶,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酒楼的伙计依次把菜布好之后退了出去。
“两位道长、请!”吴佩孚知道任道远不忌荤腥,所以点的是上好的席面,他给任道远、璞云子斟满酒,站着恭恭敬敬的说道。
任道远知道吴佩孚并没有迷失心性、误入歧途,心里也很高兴,这顿酒喝的三人都很尽兴……
【注一】飞龙:一种爪子极像“五爪团龙纹”中龙爪的飞禽,主要分布在河北、山东等地,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故当地有“天上龙肉、地上驴肉”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