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考来的功名,就因为自己年轻孟浪的一时冲动,被割去秀才功名不说,现在还成了通缉犯,吴佩孚受到了人生第一次巨大挫折,心情十分沉重,要不是任道远出手相救,自己肯定被押在县衙的大牢里呢,小肚鸡肠的知县会怎么处置自己,吴佩孚不敢往下想了。
任道远一路上都在开导吴佩孚,虽然他的心情也很郁闷,被割除功名的吴佩孚,几乎不可能再踏入清朝的官场了,这个“天授人”就这么废掉了?
任道远很是不死心,不论是为人做事,吴佩孚虽然也有些小毛病、还有些文人的迂腐气,但此人自身根基很好,就从昨日发生的事情来说,吴佩孚不仅有正义感、敢说敢做,也不像一般文人做事那样,患得患失、瞻前顾后,确实像个能成事儿的人。
不能浪费了这个“天授人”,任道远暗自想到,可他救吴佩孚还可以解释为“侠义”,如果再明着帮助吴佩孚,那就是干涉天道自然的规律了,很可能帮倒忙不说,自己也会被天道戒处,任道远不能再跟吴佩孚在一起了。
“前面就是莱州府地界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任道远故作轻松的问道。
“我……我还没有想好,这次由于佩孚的鲁莽,连累道长了!”吴佩孚还身陷懊悔和茫然,所以身处人生十字路口的他,心里根本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贫道本就是云游天下、居无定所的游方道士,这可能都是天道安排好的,贫道在蓬莱过的太轻松、太舒适了,不适合贫道继续修习自然道法,固有此事,你不必介怀。
出了登州府的范围,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贫道就要与你分手,到其他地方去悬壶救人,你有什么去处么?”任道远宽慰吴佩孚几句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要知道,吴佩孚最远也就是去过一次省城济南,还是恩师李丕森带着他们一群学生,突遇变故,任道远不知道吴佩孚有没有自保、安身之策。
“道长!我拜您为师吧!”吴佩孚突然站定不走了,盯着吴佩孚说道。
“拜我为师?你怎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了?”任道远愣了一下才问道。
“道长武功高强,学会了可以仗剑天涯、扶危济困,道长的医术也十分精妙,我娘说您能诊未发之病,要不是我爹固执,也许……
请道长收下我吧!”吴佩孚说完纳头就拜,被眼疾手快的任道远一把拉住了。
“悬壶济世?能救几人?
武功高强?不过是收拾几个地痞流氓罢了。
虽然我是出家之人,可看到倭寇猖狂、恣意欺凌我洋洋中华,常恨自己不能走上沙场杀敌!
你是读书人,更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医术、武功这些末技,在寻常百姓眼里似乎很神,可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安邦定国的。
你素有鸿鹄之志,治国平天下才是你的理想,不能因为目下这一点点儿些微的困难,就想像我这样避世,道家虽然标榜自己出世、不染凡世间的俗务,其实还不是没有拯救苍生的能力,躲在深山苟活于世,能成仙的、古来又有几人?
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此次飞来横祸,恰恰是上天给你的一次磨砺,一个人一生都顺风顺水、那是不可能有大作为的,要是你连这点儿磨难都承受不了,这就想着躲避,那你还是你父亲口中、转世的戚佩玉吗?”任道远的大声说道。
“道长!我错了!”吴佩孚本来就是因为迷茫才临时起意,任道远醍醐灌顶的一番话,把吴佩孚立志报国的情怀又激励起来,是啊,古之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历经艰辛呢?
“接下来你可有安身之所?”任道远再次问道。
“我、我去京城,投靠我父亲的结义兄弟,他在京城开了一家客栈,一来在京城见识一下世面,二来京城消息灵通,各种机遇也多,我想去京城碰碰运气。”吴佩孚想了一下后说道。
“那人可靠么?”任道远见多识广,怕吴佩孚那个世叔靠不住。
“十岁那年他回蓬莱省亲,听说我在读书,硬塞了两年的束脩给我爹。”吴佩孚对此印象深刻,所以认定没问题。
“那就好!……这样吧,我再跟你结伴前行几天,把神医华佗所创《五禽戏》传授与你,强健的的体魄,也是你应对未来不可或缺的资质。”任道远想了一下说道,吴佩孚的体质确实不咋样。
“您再教我一套功夫吧!”吴佩孚对任道远举重若轻的打倒那些衙役,很是艳羡,眼中充满期待的说道。
“不说习武所需时日颇长,使用冷兵器的武功、在当今天下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