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吴佩孚说明天就要去水师营报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坚决不同意,先不说好男不当兵的老话,吴佩孚连游泳都不会,怎么去当水兵?
“娘!我……”吴佩孚想解释,可被激动的张氏打断了。
“你什么也不许说!我不会同意你去当兵的!”张氏有点儿歇斯底里的大声吼道。
“我其实……”吴佩孚还想继续解释。
“说什么也不行!不许去!”张氏气的浑身哆嗦、大声喊道。
“娘!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是李举人答应收我当学生,水师营那边只是挂个名儿,领一份干饷养家。”
“那也不行!……等等,李举人?哪个李举人?”
“登州府的宿儒李丕森、李举人!”
“他?他怎么会认识你?凭什么帮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早上我正在收拾东西,他派弟子过来找我,我去了之后,他让我背了一段论语,又提了几个问题,然后出题让我写了一篇文章。
他看过后、应该是挺满意,就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学习,我说家里没钱供我上学,旁边的学生告诉我,李举人不仅不收学费、每天中午还管饭。
然后李举人又写了一个折子,让我明早去水师营找张管带,说已经跟他谈好了,让我在水师营挂名、领一份干饷,平时就去李举人那里学习,一旦有上面来检查时,我再穿上号服去充个数。”吴佩孚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要是先说上学的事儿、母亲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看来今后说话、一定要想好了再讲。
“李举人与咱家非亲非故,他凭什么这么帮着你?不会是你想让我同意你去当兵,故意编这个谎话来骗我吧?”张氏虽然是家庭妇女,可也不傻,这种天大的好事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落在吴佩孚头上了。
“我骗您做什么?再说人家来找我的时候,您也看到了的。”吴佩孚辩解到。
“我哪里知道是不是你跟人串通好了的?”张氏依旧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那您要怎么样才肯信?”
“除非……除非让我见到举人李老爷!”
“我刚从他那儿回来,怎么带您去见他?”
“那就说明你骗我!”
……
娘俩拌了好一会儿嘴,吴佩孚见张氏始终不肯信,只得带她去见李丕森……
张氏直到亲眼看着吴佩孚给李丕森行了拜师礼,这才真的信了,她也给李丕森磕了三个头,说了些这种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感恩言辞。
李丕森原本是想在跟任道远结拜仪式上,正式搞个收徒仪式,来个双喜临门,现在为了让张氏放心,当场收了吴佩孚,见面礼可没提前准备好,只好到后面去、现封了十枚平一两的光绪元宝银元,再回来交给吴佩孚。
张氏自然不让吴佩孚接这个鼓鼓囊囊的见面礼,因为里面银元的碰击声、清脆可闻,她认为已经承惠很多了,这么一大笔钱、人不能太贪。
李丕森是真心想帮他们,所以说了两句重话,张氏就乖乖让吴佩孚收下了这笔钱,又给李丕森磕了一个头……
从此,吴佩孚就跟几个李丕森相中的青年才俊一起学习了,杂货铺由于有了10块大洋周转、生意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张氏要看护两个孩子,于是招了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帮着看店铺,再加上每月2两4钱的饷银,家里的生活甚至比吴可成在世时还要好……
清末,正是风云动荡的时候,内部各种势力在暗中搅动时局,外部列强在蠢蠢欲动,东瀛倭国通过明治维新后,已然从一个农业国变成了一个准工业国家,但岛国资源有限,再想发展就只能依靠掠夺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