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那就好,”唐迟松开手,眼中又恢复平静,他方才就是怕徒弟一时冲动杀了人,怪自己没有好好教导她。“这几日,你还是留在客栈,不要随意出门。”
“都听师父的。徒弟日后一定小心。”
这日,唐迟独自出门办事,为了莺时的安全,将留在客栈中。
莺时躲在房间内实在烦闷,便下了楼,坐在角落里喝茶。夏日的天气炎热无比,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照,屋外的蝉鸣一声比一声高,嘶哑嘹亮,惹人心烦。
幸好客栈一楼比较阴凉,通风良好,不间断的穿堂风吹过来,为酷暑带来几分凉爽。莺时喝着茶,听着小镇百姓唱着小曲儿,闲话家长里短,好不自在。
“唉,让一让,让一让。”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捕快打破客栈的闲适氛围,从人群中走过来,问站在柜台上的小二。
“小二,近日可有两个外地的大夫来此处住店?那两人一个穿玄色衣裳,体型高大,另一个随从穿蓝色衣衫,体型矮小,你可见过这两人?”
为首的捕快拿出一幅画,画上人的五官虽不怎么分明,莺时也认出来,那两个人,正是她和唐迟。
“几位官爷,这几日酷暑难耐,住店的人可多了,小的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两个人。”
“少废话,这两人与最近的命案有关,你最好仔细想想,若是想漏了,放走了那两个人,你可会惹上大麻烦。”捕快将腰间的刀往桌上一按,“砰”的一声,吓坏了众人。
“在座的,可曾见过这两个人?”他将那幅画举到众人面前。
第一眼看到那画,莺时就趁着混乱上了楼,紧闭门窗。
原主的确没有做杀人犯法的事,为何那户人家还将此事报了官?她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并没有发现不妥,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家人身上了。
原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没想到、它消沉了几日,居然让她和师父成了通缉犯。她拿出唐迟走之前留给自己防身的一串飞镖,摸了摸那闪着银光的利刃,对唐迟又是一阵担心。
把门打开一条小缝,见楼下的捕快仍不依不饶,甚至准备上楼,挨个房间搜查,她拿出笔,在纸条上写了“意外横生,家中见”几个字,又将其塞到那晚买的荷灯中,放好,这才把几包药粉和淬了毒的飞镖带在身上,走到窗边。
她倒是不希望唐迟回来遇到那几个捕快,但依他的性格,在外听说了他们的事,就算知晓官府的人会在客栈中守株待兔,他也不会抛下她,而是会折返回来找她,所以,她提前留下讯息,等唐迟与她在家中汇合。
窗外有棵大树,粗壮的枝干延伸到二楼来,莺时顺着枝干爬下去,就到了客栈的后院。
扫撒后院的佣人还没听说前院的事,见到她从树上下来,便笑道:“这位小哥,这前头有路你不走,偏偏要爬树,这树这么高,万一掉下来,可小心你的腿呦!”
高大壮实的佣人嘿嘿大笑几声,粗犷的声音被正在房中搜寻的捕快听见,他们立刻拔刀,冲下楼来。
早在佣人开腔时,莺时暗道不好,就要暴露了,她拔腿就跑。
“站住!县衙捕快在此,还不束手就擒!”捕快手中提着刀,迅速跑下楼梯来追赶莺时。
莺时听到这声音,心道不跑才是傻子,她跨出后院小门,将门口堆积的柴火棍全都放倒,又迅速像大街上跑去。
捕快们被滚动的木棍一挡,脚下打滑,摔倒在地,他们趁着身子跳起来,喊道:“你这小兔崽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我是吃软饭的!!”
拼命奔跑的莺时没空理他们,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前跑,走过大街,她朝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里跑去,试图甩掉他们。
女子的体力终究比不过男子,就要被追上了,莺时决定殊死一搏。
她转身,二指夹着飞镖用力飞出去好几只,却被捕快挥刀打掉,眼看明晃晃的大刀即将逼近身前,她向后一倒,两手撑地,借着这力道飞身而起,伸腿横扫一下,将人绊倒。
其他二人举刀劈过来,她迈开双脚,两手精准地扼住左右两边的手腕,向下一折,二人只觉腕上一痛,被迫松手,大刀应声落地。她行动如风,向上一跃,两脚旋开,踹向二人胸口。待落地时,伸手一捞,地上的大刀便到了手中。
她用刀将地上另外几把刀挑得几丈远,一脚踩到趴到地上起不来的捕快背上,把刀一横,中气十足地问道:“谁还敢来?!”
躺在地上“哎呦”□□的捕快艰难爬起身,也不管莺时脚下的同伴,嘴中念念有词:“你等着,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