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薄唇紧抿，他的眼皮垂落半响，又努力地抬起来，似乎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霍敏铮。”

隔着纸牌时总是听的不够清楚，现在面对面，穆谨沙哑的嗓音像是卷着秋天的落叶，如果被踩一脚可能还会发出吱嘎的脆响。

“我难受。”

他笑笑，从衣服里面费力地探出一只手揪着霍敏铮的小拇指:“你帮帮我。”

女性Alpha默然地注视着他，几秒钟过去，后她俯身吻了穆谨的唇，穆谨闭着眼睛感受着，呼吸急促一阵，他混沌地睡着了。

霍敏铮没有抽出穆谨抓住的小拇指，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没有多少温存，反倒觉得穆谨幼稚，做的事情幼稚，说的话也幼稚。

但这样的穆谨才是她熟悉的，而不是后来那个沉默寡言忧虑重重的领导者。

时针指向中午十二点，穆谨又醒了，他动了动身体，突然发现霍敏铮还拉着他的手，高兴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淌眼泪，泪水沾上了沙发垫留下一片阴影。

“哭什么？”霍敏铮感觉他的体温稍微降了一点，思考着该怎么告诉穆谨她还活着。

听到霍敏铮问他，穆谨老实地回答:“你死了。”

说完，他收紧五指想握的更紧一点。

察觉对方的用力，霍敏铮反握住他的手，她缓慢地俯身，与穆谨唇齿相交。

真切的触感让穆谨陷入了轻微的迷茫，他的信息素直接炸开了，糊的霍敏铮快要溺死。

吻毕，她别过脸呛咳了半天，就听见穆谨对着天花板上的紫色伴生灵说:“梦魇，让我出去。”

“梦魇”晃了晃。

它不会说话，有时候穆谨也不能明白它的意思。

见状，穆谨眉心紧了紧，他控制不住地蜷缩身体，同时转头看向了霍敏铮，半梦半幻，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真的相信。

霍敏铮勾了勾唇:“我看起来像假的？”

“你不会主动亲我的，”穆谨眼睛里的东西刺痛了霍敏铮，“还是说，是为了戏弄我？”

他不再流泪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霍敏铮把他扶起来，穆谨坐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潮湿的阴影，裸露的后背紧实苍白。

女性Alpha伸手摸了摸沙发垫子，指腹湿润冰凉。

注意到霍敏铮的眼神后，穆谨平复了半响，才没有那么难堪地解释说:“生理期。”

“生理期？”女性Alpha咀嚼着这三个字。

“Omega都会有的生理期。”

穆谨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他抬手接住降落的伴生灵，不知道做了什么让那团紫色的小球疯狂弹跳着想跑，可即便如此，梦境也没有崩塌。

“……不是梦？”

青年的语气变了，他的呼吸几乎停滞，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霍敏铮。

“不是，”霍敏铮从背后抱紧了他，她温热的呼吸在穆谨的腺体附近游移，穆谨只觉得背后暖和踏实，真实的可怕，“穆谨，霍敏铮没死，你没有杀死我。”

她重复了许多遍，穆谨才像是一个刚刚惊醒的人一样找回了神志。

“你没死……”

仿佛是在赦免一个罪人，沉重的枷锁卸掉，她怀里青年从最初的强装镇定过后，颤抖地无法抑制，哽咽了一分多钟也没能说出话来。

紫色的伴生灵从穆谨的指腹渗出来，它被穆谨攥的死死的，可秒针依旧在前行，周围的墙壁、沙发、茶几……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喉结滚动着，面上铺了一层胭脂色，半响才说出一句话:“你一直藏在牌里？”

霍敏铮没想到他立刻就分析出了情况，安静几秒承认:“对，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牌里”。

他怔愣了好久，碎发盖住了眼睛，霍敏铮看不见穆谨的表情，只能听见一阵沙哑低沉的声音:“你听得到……也看的到……霍敏铮，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对吗？”

他冷冷地讥笑，自我厌恶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我像一个Omega一样求你，像Omega一样干一些令人作呕的事情……我爱你为了你那么下.贱，你高兴吗霍敏铮？”

怀里的青年试图挣脱她的怀抱，霍敏铮松手后，他便狼狈地摔在地上，四肢和腰都有些酸软。

女性Alpha看着他挣扎的样子，无论是被汗液夹杂的碎发，还是黑色长裤越来越深的沾染，都令霍敏铮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

隐隐的，她有点不想面对自己的欲.望和感情。

穆谨说的对，她一直在逃避，可现在，她终于被穆谨的疯狂逼到了尽头。她必须回应他了。

霍敏铮起身把他抱到床上，青年修长的四肢并不好整理，体温则因为有霍敏铮的信息素安抚，缓步降低。

穆谨没有再反抗，而是垂着眸子，任由霍敏铮拿来泡过温水的毛巾一点点擦拭他的额角和后背。

霍敏铮给他套上了一件新的上衣，并且找到了一条新的内裤。

“你还能动弹吗？”霍敏铮想先帮他把长裤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