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煮白菜、糙米饭也就罢了,桌子上每人放了一碟小咸菜,居然连壶酒都没有。
大胡子刘平再次忍耐不住拍案而起,就要出去理论。一旁的诸城姓赵的那个副千户慌忙劝道:“刘平,休得放肆。这里是都司府,你想干什么!”
一句话,使得怒火万丈的刘平登时没了脾气。说破了大天,他们也仅仅只是个副职。这里可是都司府,容不得他们放肆。
大胡子刘平是个直脾气,他一屁股坐下,怨声载道:“赵子山,你说这不是欺负人么,拿这些粗食淡饭来招待咱,有这样的么。”
其他诸副将们也都跟着牢骚满腹,诸城千户所的赵子山叹道:“或许新来的总兵大人新官上任,厉行节俭吧。”
另一边的宁海卫副将孙思文靠近走廊,一拍桌子,“节俭?我眼睁睁的看着,前院的美食流水价往上送,海参熊掌都有,还节俭,我节俭他奶奶个腿!”
副将们群情激奋,这个时候,都司府的指挥佥事谷德正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吃。
副将们都认识他,谷德正素来为官员们所不喜,在都司府是最受排挤的一个。刘泽清在位之时,此人基本上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习惯了被排挤的谷德正倒是没有说什么,坐下就开吃。众人一看,登时也没了脾气,各人肚中饥火难耐,纷纷端起碗筷。
有人吃了几口,便叫了起来:“呸呸呸,这糙米饭里全他娘的沙子。”
“总兵大人到!”就在这时,在亲兵的叫声中,李守鑅端着酒杯缓步而来。
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即便是心中万般不满,众人还是齐刷刷的站起身迎接。每个人笔直的站起来,要背挺直。
李守鑅端着酒杯,笑眯眯的:“壮哉,壮哉啊!军人当有此之表,诸位兄弟快快请坐,坐下说话。”
副将们纷纷坐下,李守鑅举着酒杯:“来,本官敬诸位...这是怎么回事?”
李守鑅看着桌子上的吃食登时脸色大变,亲兵慌忙出去,将负责上菜的一个小厮抓了过来。
李守鑅目光冰冷:“怎么回事!”
小厮吓得瑟瑟发抖:“回总兵大人的话,是、是刘将军的吩咐,说、说好酒好菜送到府前伺候着。后院的将就上些便是,一群副将,吃这么好干嘛。”
李守鑅恨得牙痒痒,故意问道:“那个刘将军。”
府上还有几个刘将军,那小厮抬头看了一眼,慌忙惊恐的低下头:“就、就是副、副总兵刘将军。”
完了,这话刘泽亮确实是说过。不过,他的原意并不是这样。
当时,都司府的厨子说各卫所来的将领太多,虽说是济南府各处酒楼的厨子都来帮忙。可怕是一时招待不周,问既然是在前厅和后院各自摆宴,是否一齐上菜。
当时,刘泽亮也不太明白,这个李守鑅召集部将议事,叫些主将来便是了,为何让各卫所副将一齐跟着来。既然厨子这么问,他便随口说道先安排前厅,后院将就上些便是。
可是到了小厮这里,完全就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