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旁边,高仲兴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溜走了。
秦县长把高仲怀一顿臭骂,说你作为烈士的大哥,不好好想着如何帮助抚养烈士的遗孤,只在这里刁难政府,是可忍孰不可忍!
吓得高仲怀缩到一边,他却不像**那样见势不妙就跑了,还硬撑着站在灵堂上。
高仲苏的衣冠落葬了。
墓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不光是文若兰终于支撑不住了,连高大强这群老兄弟们全都悲痛欲绝,哭天抢地的,
来凤庄进入了一个悲伤的夜。
文若兰再度请高大强和其他几个如东来、明珠那几个庄户过来说事儿。
高大强还在悲悲戚戚的,被东来说了几句:“大强哥,少奶奶好不容易忍住了,你又来招她!”
“大强哥,仲苏哥不在的时候,你是家里的管家,这会儿你要拿主意,别整天哭!”
大强也在努力忍耐。
“我不哭,我就是想起当年仲苏哥是怎么照顾我的,我——”
要劝服他可真是费劲儿,总算,文若兰让张妈管住了他。
“好了,我的丈夫为国牺牲了,人死不能复生,大强哥,东来哥,还有几位哥哥,你们从现在开始,都要忘记悲伤,好好想一想来凤庄今后该怎么做。”
高大强抬起泪眼,狐疑地望着她,问道:“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若兰叹息道:“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就是个弱女子,现在,连仲苏的二哥,都一口一个小寡妇小寡妇的叫着。言语上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少奶奶,莫怕,有我们几个兄弟在,谁都别想欺负了你们孤儿寡母。”
“少奶奶,你若是有话,尽管直说。”
“我是想着,与其被别人惦记着咱们来凤庄这千亩良田,不如我们自己先行处置了为好!”
东来马上急了:“不成啊,少奶奶,这些田不能卖了,我们以后都要靠这些田为生。”
“我的意思是,以后来凤庄的规矩,要改一改了。”
东来有点紧张,他左顾右盼,急忙问:“如何改?”
文若兰见,包括高大强在内,这些男人全都有些慌,她知道无非是在担心自己会侵吞他们的产业。
说到底,之前一直就没有分清爽,到了此刻,更是说不清了。
“东来哥,你是来凤庄成了家那些兄弟们的代表,你说,若是你的想法,如何分才能让你满意?”
文若兰到底是商贾人家的孩子,就算悲伤难忍,到了这会儿,头脑还是相当清楚的。
这么多兄弟,若田产不能分得清楚,必定是别人钻空子的好机会!
推脱了几回,东来到底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少奶奶,不是我贪心啊,原先呢,少爷代所有兄弟们买种子、卖粮食,统一养牛置办农具,最关键的是兄弟们齐心,外人不敢来招惹我们。”
“少爷替我们做了太多事情,所以我们卖粮的所得,少爷分了七成,我们得了三成,到了年底,还有一次分红,算起来,我们和庄上差不多对半分,少奶奶,说到底,我们这几个成了家的,和那些还没有婆娘的有些不一样,他们家里的负担,到底不如我们的重,少奶奶,你看——”
“好的,东来哥,我听明白了,那,大强哥你的想法呢?”
高大强只有一句话:“少奶奶,我高大强就是听少奶奶的,你说怎的办,便怎的办?”
张妈抿嘴笑道:“这么说,大强,少奶奶说以后一年只给你5块大洋,你也听少奶奶的?”
高大强拍着胸脯大声道:“我高大强这条命就是少爷的,少爷的婆娘,就是我的嫂子,少奶奶比少爷还要仁义,我高大强就是这一句了!”
文若兰眼圈一红,起身鞠躬道:“大强哥,有你这一句,我代云龙,多谢叔父了!”
再问山宝,他虽然也是单身的,想法到和东来一样。
卖了粮的收益,跟少奶奶对半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