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兰走出了他家,祝氏急了,忙追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大声问道:“三弟妹啊,你这算什么?请安也没行礼,也没端茶,你就这么走啦?”
文若兰淡淡一笑:“二嫂,你说了半天,这里头也没你该操心的事情,全都是我和大嫂之间的往来,再说了,我听我男人明确说了,他和大哥二哥早就分了家,各过各的,以前有什么恩怨的,我不想打听,也不想多管。若没旁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她对湘姝看了一眼,马上拔腿就走。
祝氏又怒了,她猛然抓住了文若兰的左臂,用力一拽,喊道:“不是大哥说了,让你去我家,要我好好管教你嘛!你现在就去。”
湘姝扑上去就要推开她,不料祝氏身强力壮,非但没被她推开,湘姝还差点摔了一跤,看到这一幕,祝氏顿时就有了底气。
“你这个小娼妇,也敢跟我动手?”
文若兰站定喝道:“二嫂,请你立即放手,我不想去你家,也不欢迎你再次去我家!”
“弟妹啊,你最好听大哥的,这不是我的意思,大哥发话了,你说我能不听?”
她终于想明白了这个窍门,把话都往大哥身上推,自己对文若兰做了什么,谁都不能说到她头上,只能说大哥。
文若兰被她用力拽的衣服都弄脏了不说,这土路上到底还有些积水,差点就滑倒。
她被祝氏拖出去十几步了,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干什么?对我用强吗?”
“不急,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祝氏得意地指着前方,继续用力,湘姝又从一旁冲上来要推开她,竟然被祝氏一脚踹到。
旁边自然有看热闹的,却无一人上前帮手,这些人当初都是吃过喜酒的,只是乡人便是这样,但凡会有好处给他们,一个都不会少,若看到有人被别人欺负,非但不会上前帮手,甚至还有可能打几下便宜冷拳。
看到文若兰这样娇滴滴的富家千金受辱,更是开心得不得了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祝氏,格外得意起来,她故意使坏,将文若兰的手腕死命地掐,她感觉到文若兰的疼痛,这才是她想要的。
突然间,文若兰的身体好像装了秤砣一样,她一下子竟然没拉动,回头一看,文若兰扎了个箭步,对她低沉地说道:“我警告你,我不会再让你了,如果你继续往前拽,那就不要怪我了!”
“哈哈,你个小娼妇,小的是个小娼妇,大的也是啊!还敢跟我说这话?”祝氏此刻讲话已经失去了理智,怎么肮脏怎么来了,她抬起一脚,就朝文若兰踹去,可是,这个可恶的女人还能想到大喊:“这都是大哥让我做的,你要不受,你要跟大哥说啊,你去跟大哥说才对啊!”
文若兰见她踢过来,轻轻一让,立即抬起膝盖将她这一腿往上一顶,祝氏一下子站不稳,仰头便倒,她拼命想要抓住文若兰的手腕,只是此时都穿着棉衣,原本袖口就宽大,加上文若兰手腕已经轻巧一转,早就松开了她的虎口!
祝氏倒在地上,疯狂地叫嚷起来,早有好事的一溜烟跑去告诉高仲兴,文若兰也不去管,对湘姝低声道:“走吧。”
祝氏反倒尴尬了,她为了拖住文若兰,便在地上打滚叫嚷,谁也不曾想,即便旁边有几个老妪过来说:人都摔倒了,你这么走太不厚道。
文若兰只当她们若无物,自顾自往前走,祝氏又不好马上起身,这不是被人看出她在装嘛!
文若兰才没走出去多远,就听到背后急促的脚步,她转头看去,竟然看到远处一个男人操着木棍追了过来,他嘴里一通乱骂,杀气腾腾的,好像要吃人一般。
“站住,你站住!”来人是高仲兴,他刚刚才准备去打牌,突然间几个好事的来家说,他老婆和他三弟家的打起来了。
高仲兴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些事?他老婆那么强壮,连他都要怵三分,那个娇滴滴千金大小姐,在他老婆手里还不是跟小鸡一样?
好事的却说不对,是他老婆要踢三弟家的,被那个千金大小姐一跤摔倒了。
高仲兴自然也听到了三弟回部队。这次他对这个三弟已经不能再忍了,听说大哥替三弟去文家提亲,为此得了不少好处,居然其中没有他一毛钱好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并不知道他老婆为什么会和三弟家的在一起,但人家又欺上门来,被别人看笑话,这哪能忍?
他抡着木棍子,一路杀将而来,弄得犹如是个舞着金箍棒的孙行者一般,他这次可是稳操胜券的,对付一个千金大小姐,想来不会有任何风险。
湘姝等他追近了,才发现大事不好,这些人太莽撞了,直接抡着棍子来了,她大喊道:“小姐当心啊!”马上用护住了文若兰,就感到一股风过来——
这根木棍子砸下来,丝毫没有吓唬的意思,而是真要把人往死里打的架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