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她死命抱住小姐,往前一窜,那棍子呼地一声从她们背后砸下,光是这一下,就在地上撞出一个大动静来,来人正是高仲苏的二哥高仲兴!
文若兰大声喝问:“二哥,你这是作甚?想要打死人吗?”
高仲兴气急败坏,将棍子重重往地上一杵,用她们半懂不懂的话骂道“你个小娼妇,还欺负到长辈头上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文若兰实在搞不懂了,自己和这对夫妻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时,祝氏追了上来,看到男人来了,顿时精神抖擞,站到她男人跟前,指着文若兰大骂了一通,又说:“她是一点礼数都没有,不尊长辈,就是该打!”
旁边有人说风凉话了:“你就看她男人走了,就来欺负她。”
“我说高二家的,你看你小叔子在家时,你哪里敢放个P?”
这么说话间,高仲兴夫妻更加恼了,祝氏上前又要动手,被湘姝挡住,高仲兴马上又拎起棍子,又走上前去。
文若兰忍无可忍,怒斥道:“你们这么做,又算什么礼数?”
“你个不要脸的,还敢顶嘴?”高仲兴大吼道,立马抡起棍子朝着主仆俩就砸过去,文若兰身手灵便,要躲开非常轻松,却怕伤了湘姝,赶紧用脊背护住,眼看着棍子就在砸在她的背上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惊呼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破空而来,砰地一声响,高仲兴手中的棍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瞬间脱手飞了出去,高仲兴也被一股大力狠狠地震了一下,虎口欲裂。
吓得他四处张望,远处已经马蹄声疾响而来,不多会儿,一匹骏马飞奔到了惊魂未定的文若兰主仆跟前,马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蓝色棉袍,却神情严峻,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高仲兴立马就慌了。
祝氏也不知哪里搭错了筋,又骂骂咧咧地向文若兰闯了过去,没等文若兰防范,那男子已经一巴掌抡了过去,竟一下子将祝氏打倒在地,瞬间昏了过去。
这一下该有多大的力啊!
“你是何人?竟敢殴打文小姐?”
高仲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被男人逼到跟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男人一把揪住了高仲兴的衣领,高仲兴赶紧要挣扎,没想到男人的力道超大,他挣脱不开,还被那男人狠狠地按得跪倒在地。
后面又跟来一匹马,马上跃下两个人,立即将这对夫妻按到,男人这才转头走向文若兰。“小姐,我来迟了,实在对不住!”
文若兰一看,惊喜地叫道:“是来大哥,怎么会是你?”
来人居然是来若山。“小姐,来某奉老爷夫人之命,专程过来守护小姐,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这样的恶徒,他们到底是何人?”
来若山是四天前出发的,这一次文岳铭始终有些心神不定,他更林立舆商议了好几日了,他认为:乡里都说民风淳朴,农人老实,其实不然!
“我走南闯北,深知乡里刁民凶恶,若兰身边,必须有几个心腹的武装人员,否则我实在放心不下。”
林立舆马上召集了护院们,说她决定要选几个人去小姐嫁的人家做护卫,好些人都愿意过去,不过想了半天,文岳铭最终确定了来若山。
出发之前,他单独找了来若山说话:“来老弟啊,你是什么身份,你知我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此去衡阳,需要守护我的女儿至少一年,一年后,若你还想走,我给你路费,你的兄弟们已经去了陕北,到时候,你可以去那里找他们!”
文岳铭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来若山之所以急切地要去,还因为他必须见到高仲苏。
去护卫文小姐,是最好的理由。
谁会想到,才赶到高家庄,就看到这一幕,来若山眼尖,一看到文若兰面临险境,顿时就急得满头大汗,二话不说,远远地就举枪,将那根木棍打掉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枪这么准!
他安慰了文若兰几句,后面已经跑过来十几个人,全都是棍棒在手,也有人手中拎着大砍刀,这是要来玩命的啊!
为首的高大强眼中冒火,冲过来就照着高仲兴一脚,将他踹得满地打滚。
等搞清楚状况后,来若山怒极,指着祝氏训斥道:“我警告你,在这个族里,只有族长才能算我家姑爷的长辈,别说什么大哥了,你们夫妻更算不上,以后再有这种事,我的枪可不认人!”
祝氏这一次算是知道厉害了,夫妻俩赶紧磕头谢罪,这时,远处就看到他们才六岁的女儿过来了,文若兰心一软,赶紧让放了他们夫妻,一行人这才往家返回。
躲在一边看完了整个过程的大哥高仲怀,回家马上告诫老婆:“没事千万不要去招惹三弟妹,她可不是惹得起的!”
“我可没惹过她,他爹,我们要不要把腊肉还回去啊?”
高仲怀道:“这倒也不用急,过几日吧,咱们一家都去,到时候我们好好跟她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