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叹了口气说:‘那不是郭老爷心痛女儿吗。说是从小就没了娘。要给大姑娘找个好人家不是。’
奶奶就问爹的意思。这会儿爹不说话了。
奶奶说:‘那就安老法子先去看看。’嗯。爹答应。媒人就带着爹去了。
我们进村时是不是要过一座桥吧。”顾绍钧看着不说话的秋儿,“那天,爹和媒人来时,刚好看到娘,带着表哥在河边洗衣服。那时表哥三岁。媒人和爹在桥上,像没事儿似的走着。媒人对爹说,少当家的,您看河边洗衣服那些大嫂子们,有个孩子在一边儿玩的,那个姑娘就是郭家大姑娘。爹看了娘一眼就说,中。
媒人是乐呵呵的说:‘我没骗您吧。倒是您让您那兄弟,给误了好些年来。’
爹站在那里看着娘,不说话。这时看到娘洗好衣服,站起来牵着表哥要走了。爹着急的说:‘大姑娘她要回了。’
媒人乐呵呵的说:‘回就回呗。我这就去郭家。’可能是桶里衣服放的太多,娘洗衣服的棒槌掉到河里去了。娘伸手抓了一下没抓着,棒槌就飘走了。
娘就不管它了,牵着表哥就走。走到桥头时,爹把棒槌还给了娘,娘接过说了声谢谢。看到媒人,在看一眼爹,娘好像明白了,害羞的牵着表哥回家。爹看着娘远去的背影连连说,中,中。
‘中什么呀?’这时舅舅和柱子叔。哦,就是阿生他爹,刚好从山上挖得几颗树根回来。那时阿生他爹还小,还没成亲。
爹回身来看是舅舅,就给了他一拳,‘什么兄弟呀,家里收了那么好个妹妹,还成天的在我耳边说,什么疯丫头,劲儿大的像个男人,和我吵架也不含糊。’
‘可是,我妹妹她是那样的呀。’舅舅放下挖回的树根力争。
‘那是我二姐才是那样的,不像个女人。’爹也争起来。
舅舅说:‘那是你想成的,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妹妹是个不像女人的姑娘。’
‘你那样一说,我不就想成我二姐了吗。’舅舅和爹就在桥头争了起来。
媒人问:‘两位少当家的,我咋办?’
‘去我家。’
‘去他家。’
舅舅和爹同时说。舅舅就让媒人和柱子叔一起回家。 柱子叔就挑起那几颗树根带着媒人回到家里来了。
爹对舅舅说:‘都怪你,要不我儿子也三岁了。’
舅舅说:‘我才不会让我妹妹那么早的嫁你喃。’
‘不三岁,也有两岁了吧。要不也有一岁了。我也做爹了。’
‘这能怪我吗,我不是也想让你看一下我妹不是,就常在你面前说。可是你不识相,脑子就是不开窍。我一说我妹妹,你就想到你二姐了,还怨我。死脑壳。’
‘我不开窍?你那样一说,我就想到我二姐的样子。’
‘那是你二姐,又不是我妹妹。我总不能在你面前夸我妹妹像朵花一样。’
‘像就像呗。本来就是一朵花一样的姑娘,让你这个哥一说,成什么了。’
‘嗨,我可从没说过我妹妹成了你二姐,是你想成的。’
‘你还说是我的错了?你要对我说你妹妹,你明说了不就成了,还弯弯绕。’
‘我说我妹妹像花儿一样,也许在你看来就像颗草呢。’
‘得,得,得。不说了,要是郭伯父他不同意,你可的帮我。’
‘我妹不同意我可帮不了你。’爹和舅舅在桥头争时。媒人乐呵呵回来了。
‘我爹咋说。’
‘大姑姑娘咋说。’
舅舅和爹又同时问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