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弘笑说:“有一天,大哥请我去家里吃饭。英子没在,大哥说出去查哨了。那天我们就都喝了一点酒,因为我刚好,大哥也有伤在身。就爹。我岳父,一个人多喝两杯。爹当时问我有没有定亲,我说没有。
爹又问我有没有相好的,我说也没有。娘就问,那封侄子,你觉得我家英子怎么样?
这一问,我当时,怎么说呢,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就忤在那儿了吧。
大哥说,爹娘,封兄弟是见过世面有文化的人。那像我们家英子,就不是一屋的人。
封兄弟你别听我爹娘说,要知道,他们让我请你来家里吃饭,是为这个事儿,我还不请你了。
就这样我吃好饭后,就离开哥家了。走到回我住房的路上,英子突然站在我而前。离我还有一丈多远吧。两手插着腰说,我哥讲,突然的出现在你面前,不要离的太近了。哥说,山上没有一个兄弟是你的对手,两个全上也打不赢你。等你好全活了,我与你比试比试。
我站在那儿没说话。她接着问,刚才我爹娘对你说的事,你对我咋样?
英子是挎双枪的女游击队长。说话就那么直。跟着她的那个两个姐妹花儿和草儿也是。山上兄弟们也都很佩服她的。
我走到她面前问她,英子,如果你是个男人,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做老婆?
她一口答,我嫂子那样的,有文化,又会做针线斯斯文文的。从来都没像我这样大声的说过话。
我问她,那像你这样的你喜欢吗?她挥了一下手说,不喜欢,整天的跑上跑下的,还挎着双抢,又拍桌子又喝酒的。兄弟们虽然喊我英子姐。其实,都把我当兄弟了。
我看着她笑。她醒悟过来问,你喜欢嫂子那样的?你不喜欢我这样的?是不?
我对她说,不是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都不喜欢你自己这样的。你从现在起,做个你自己喜欢的。我说完就走了。走了有几米远吧,我回过头来,看英子还站在那里。也看到她用手摸眼了。她是背对着我的。
我自言说,英子,我不想伤害你的。后来她就跑走了。当然,她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姑爹,,您走后爹还埋怨爷爷和奶奶。说这事儿事先也没对他说,让他在兄弟面前不好说话。”程安邦说,“后来娘就让我们三兄妹睡去了。睡前,都要给我们讲故事。我娘是个有文化的人。外公家在州府那边也是有身份的人家,我娘在家也是做大小姐的人。
那时逃婚就跑上山说要做土匪。我爹说,你一个大小姐会做什么?我娘说,我有文化,可以教山上的兄弟们认字儿。
那天杜伯伯也在山上就说好。我娘就留下了。后来,杜伯伯很是开心,因为山上的兄弟们都认的字儿了,说起革命道理来也就不那么难了。以前,那就是一个讲不通,常与杜伯伯抬扛,说杜伯伯讲的那些就是他们做的,他们就是一些梁山好汉,是义匪侠盗。
我爹后来也入了党,成立了革命队伍里的一员。我娘也是。扯远了。说回来,那天娘正跟我们说着猪八戒偷吃西瓜的事儿。
我姑姑门都没敲,‘哐’一声,推开进来说问,嫂子,我要做个女的。娘看着她,又看着我们。想到饭桌上爷爷和奶奶的话。娘一下子明白了。
娘说,你本来就是个姑娘,还要做个什么女人。姑姑说,我要做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娘站起来说,以后记得进来时先敲门。就给了她一本《红楼梦》。以后别看《水浒传》了。
后来的两天,我和妹妹们觉得姑姑不是我们的姑姑了。秀兰对秀丽说,那不是我们的姑姑了,是妖怪变的。
连奶奶也说,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哈哈哈。”程安邦说着自顾的笑了起来,大家很是安静的不明白。
封弘笑说:“那两天,你们兄妹觉得英子变,山上所有的兄弟们也觉得英子变了,说她是着魔瘴了。都远远的看着,与她说话,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躲着她。”
“那小舅妈是怎么了?”顾玉皎问。
“怎么了?”封弘喝了一口重新续上的茶,“学《红楼梦》里面的姑娘们做女人呗。说起话来,我都不知道那么的去形容,你们去想好了。
英子是挎着双抢有功夫的游击队员女队长。平时说话,那也是一个干净利落的豪爽。大家想一下,英子一下子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的,今儿个,明儿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