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哲擦了一下泪水继续说:“那天早上,我到一个卖早餐的摊子边,对那个老板说,老板,我没钱,我妹妹饿了,请您给我一碗豆浆好吗?
老板问我,孩子,你不饿吗?你们的爹娘呢?我说,我饿。但是,我不能在您一家讨。现在您也为容易,等妹妹先吃,我在给我自己去别家要点。爹娘打仗给走散了。
老板给了两碗豆浆,两个包子。让我和睿思一起吃。老板还对我们说,在某个地方,有洋人开的粥铺,免费让难民食用,让我和妹妹去那里。吃好后,我们谢了老板,就往他说的那个地方走。
可能是走岔了。就听到,咀----咀的响声,我和睿思就同时被一个人扑倒。随后就听到很近的一声‘轰!’地都是震的。
过了一会儿,那人把我们扶起来,拍着我们的脸问,没事吧?那会儿我们都懵了。
那人拍着我们脸上的灰,惊喜的问,是睿哲和睿思吧?
我懵懵的点了一下头。那人流着泪抱着我们,他很兴奋,可算找着你们俩了。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这前面不远就是战场。走,我送你们去你们二叔那里。
就这样我们被那人送到二叔那里。”
“怪不得,来的那天,就看到你们俩的那两双眼睛在转动了,一脸的灰尘。”秦化民说。
“我记得,当时那位叔叔是把我和哥扑到地上的。他护着我们。”想起当年,秦睿思还是那么的难过和感动,已是一脸的泪。院子里一下很安静了。
“回来后的这些年,虽说爹娘不在身边,我和睿思不在缺少关爱,二叔,二婶,阿旺叔,阿珠姨,阿生叔,梅姨。阿慧姨,翌卿叔,顾大叔,桂枝婶子,全叔还有姑姑,他们对我和睿思都担起父母的职责。
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就是,有时想起父母,心里很是难过。就不去想他们了。抗战胜利后,姑爹给家里来了封信,说自己这几年做什么了。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给家里报了平安。
爹让姑爹带了张照片回来就算了。那时我心里好恨。恨爹娘心里没有这个家,没有我们兄妹俩。
心里还骂他们,给家里来封信报个平安,你俩会死呀。那时,我不理解他们的工作,他们不给家里来信,才是对家和对我们兄妹俩最好的保护。对不起。”秦睿哲抹了一下泪水,“我插话打断了小舅舅。也让大家流泪了。”
“没事儿。你讲完插曲,我接着往下讲。”封弘喝了口茶接着说,“后来,上海沦陷,山田没抓到延安来人这件事也不了了知了。
日本军队是一路南进,特务机关也是同行的。后来到了省城,山田对我说,我们去你的家乡,就一路杀到这边来。
他把特务机关安排在州府那边。山井一川对他说,先不要动顺县,他要把他的指挥中心安排到顺县这里来。
山井说,他与吴县长是好友同窗。山井一川为吴县长想留下顺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山井对山田说,吴县长只是个书生从政不是一个政客。可是那样一来,吴县长就成了汉奸。日本投降后,山井让吴县长与国军的军代表在受降书了签了字。这也是他在离开中国前,能对这个好友做的最后一点事。
就山井个人来说。我还是敬佩他的。山田与山井虽说同是日本侵略者。但是,他们分属两个机构。山井是军队,山田是情报。所以山田在军事上大多听山井。得到的军事情报也的报告山井。
山田有个爱好,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了解一下当地的民风民情。戏曲小调。所以,他就把翌卿哥给抓去了。他没想到翌卿哥会那么硬,他以前没遇到过。
山田他是个要强的人,就让人打翌卿哥。他没想到翌卿哥把自己的脸给划了。
当时,山田很气愤,说一个戏子也是如此的顽抗。后来就打的不成样子,要拖出去杀了。
我当时心里很急,遇到这样的事,我能救的我都救。表面上轻松的说,对一个唱戏的来说,第一是嗓子,第二是脸蛋。现在他的脸成那样了,上台唱戏还会有人看?对他们唱戏的来说,除了会唱戏什么都做不了,你杀了他倒是成全了他,在中国有一句话说:活着比死了都难受。山田他想了一下,就放了翌卿哥。”
“谢谢了兄弟。”童翌卿抱拳施礼。
“不谢。”封弘还礼接着说,“同时,我也与当地的组织也联系上了。当然是单线联系的。我也送出去一些重要情报。这里就不说了。后来,组织要鬼子的矿藏图,我在找图的时候被发现了。
就是去年山井给吴县长的那份图,这是个军事重矿,这个我也不说了。山田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我是中国人。